“难道我还骗你不成?”
元贞扔开手中的奏疏,气恼地坐直起身,下榻打算现在就去睡给他看,哪知因太急的缘故,脚在脚踏上试了几下都没穿上鞋。
仿佛这绣鞋也跟她作对,几次都没找到鞋口。
突然,鞋口找到了。
元贞定睛一看,才发现他竟不知何时弯腰下去帮她把鞋摆正了,见她也不知道去穿,还主动将鞋套在了她脚上。
明明隔着一层鞋,她却觉得脚仿佛被火烧了似的,红霞从脚踝一路蔓延上来直至脸颊。
又见她不动,他又帮她把另一只鞋套在脚上。
套完了还不算完,他隔着鞋捏了捏她的脚尖,道:“你这脚真小,比我手还小。”
他还抬起她的脚,跟他摊开的巴掌比了比。
哪有!明明差不多大好吗?!
而且他那是一般手吗?小桃子窝上去都显瘦了。
“你是不是不想走路?你要是不想走,我抱你去卧房,我力气很大。”见她还是不动,他煞有其事道。
本来的羞意顿时没了,反而成了恼。
元贞差点没一蹦站起来:“你走不走?你再不走我叫人了!”
他轻笑一声:“走了,走了。”
说是如此说,走起来却慢条斯理的,哪还有之前翻窗户进来时的矫捷。
接下来两天里,偷点空杨變就来了。
来了也不做啥,要不就是说会儿闲话,但大部分时间元贞都忙着看奏疏,他就杵在一旁。
时不时撩拨下她,也没有那种特别过格之举,就是摸摸她的手,摸摸她裙角衣角啥的。
元贞也看出他其实就是想亲近自己,又怕行为唐突轻佻,于是就转化成这样了。鉴于此,对于这点小举动,她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过倒也纵得他越发得寸进尺了,在她面前也越来越随意,本性暴露得越来越多。
他粗鲁,身上总是汗津津的,也不知道擦擦,还总得她提醒。
可想着外面实在热,也能理解,就是这习性不好。
他厚脸皮,总是没事招惹她,却又刚刚卡到她会爆发的临界点,瞪他了他都不改,总会故态复萌。
还越来越放肆,时时刻刻都在侵占她的地方!
她若在罗汉床上,他必然要把另一半占领,她若是在书房里,他一定会搬把椅子过来,就坐在旁边,时不时还会把那双大长腿翘上来,搁在她眼皮子底下晃。
还不跟她见外,她吃过的果子用过的叉子,甚至喝过的茶,他经常会拿错端错,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吃了用了,说了也不改,下次还会弄错。
由于杨變来得太频繁,简直就是见缝插针,如入无人之境,也知晓绾鸢希筠帮她守门辛苦,元贞就忍了一天,第二天就把所待之处换成了在船上。
让人备一艘小型画舫,打着游湖的幌子在金明池里寻一处背人处停着。
除了划船的人,楼上不留其他闲杂人,只绾鸢和希筠二人服侍,如此一来既防人窥视,希筠二人也能轻松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