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个时候,裴鹏海怎可能给魏思进好脸色?
毕竟要不是元贞闹这一出,他想办的事没这么容易办成,估计还要跟那些文官各种拉扯,利益交换。
“你消停消停,别坏了义父的好事。”
他用力地拍了拍魏思进的肩膀,一切都在他眼神之中。
“不管什么事,都等我从太原回来后再说。”
魏思进懂了。
如今义父担了主帅,但事情毕竟还没定死,一日不出发,一日事就可能产生变数。若这时候跑去攀扯元贞公主,对方势必不会善罢甘休。
尤其今天见对方这手段,显然是个有手腕的,她又在圣上面前得宠,谁知到时候会再闹出什么幺蛾子?
所以大事当前,义父绝不会容许横生枝节。
魏思进突然觉得,今天自己做得一切,都是俏媚眼抛给了瞎子看。
本想让义父来宫里随文官们一起对付那位公主,如今倒好,对方之举反而成就了义父,而义父一门心思都在太原之事上,反而没了对付此女的心思,还投鼠忌器。
真是失策!
“进儿,你是个聪明人,等义父到顶了,不就轮到你了?难道你就不想……”裴鹏海也知晓要让人听自己的话,就得给好处,“人的眼光要看长远些,不要总盯在那些蝇头小利上。”
裴鹏海走了。
魏思进却是内心一阵汹涌澎湃,久久无法平息。
元贞回到金华殿。
大抵是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一众小宫人虽各司其职,服侍也妥帖,但看元贞的眼神都有些闪烁。
晚膳早就提回来了,在小厨房里温着。
元贞也累了,希筠命人摆了膳后,她就坐下用了起来。
菜吃了不少,还用了两小碗粳米饭,算是难得胃口大开。
饭罢,照例是更衣沐浴。
一番弄罢,换上家常的衣裳,元贞今晚不想去书房了,去了一旁的香室插花。
插了两瓶花,让人明日送去福宁殿。
元贞洗了手,又来烹茶。
茶烹到一半时,杨變来了。
元贞扬目看去:“怎样?”
杨變眼神格外复杂,至少元贞第一次见他如此复杂的神色。
怎么说呢?
有震惊、有感慨、有……
还不等她分辨明白,这人已经走过来,半跪在她面前,一把将她抱住。
这——
见情况不对,绾鸢已经连忙拉着希筠退下了。
希筠倒想挣扎,可惜挣扎得不够有力。
“怎么了这是?”
“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