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了过去,抓住晏琤琤的脚腕,哭道:“老仆真是冤枉的,小姐啊,老仆遭人陷害,可如今该怎么办?”
“这样吧!”
“嬷嬷跪了这般久了,想必膝盖受不了。”晏琤琤转头招手,唤了一婢女过来,对骆嬷嬷柔声道:“嬷嬷,我让婢女扶您先去外堂耳房休息。”
“您犯了这样大的错,但念着旧情,且等我再问问祖母、主母想法不是?”
骆嬷嬷今日终是露出的笑容,连连道谢、连连说好。但她不知道的是,在她转身的一瞬间,晏琤琤彻底冷了脸。
“木樨。”她小声道。
“你替我告诉她,四岁冬的鱼是霜竹捞的,七岁秋的高烧是她让我洗冷水而患,八岁时,欺负我的胖丫头是她指使的。”
“一切都是为了讨晏家的赏钱。”
“所有的事我都知道,只是念着旧情不戳穿罢了。”
“既然今天她这般邀功提起。”
“那就拔掉骆嬷嬷的舌头,断了她的双脚。以后就好吃的好喝的养在外院那废弃的耳房里。对外就说她自己畏罪了断。”
她语气平淡,一脸平静地吩咐着,让人看不出情绪。木樨诡异地适应了这样的小姐,甚至觉得柔和面孔与残酷手腕并不冲突。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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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琤琤站在海棠花树下,树影漂浮于地面。阳光透过花叶间隙中散射,偶尔会刺了人的眼,她半眯着眼,看着地上自己的身影。
“朝都依旧玲珑地,佳人却换素衣装。”她喃喃自语,轻笑一声。
忽忆起游魂之时。
——当年她悬梁自尽后,因怨气太重无□□回,只得当游魂盘旋在皇宫之上。
似是老天爷怜她孤苦含冤死去,让她不入轮回,从而知晓了许多事。
比如自己的死亡让李珏并非感到难过,而是慌乱。他虐杀晏家满门本失军心,还未安抚,这下,让他再无筹码摆布晏家军为其效忠。
又比如这么多年,自己坚信的爱情不过是玩笑——李珏从未喜欢过自己,娶她为的是晏家的拥护。他所爱之人是他的表妹,林乐晚。
更遑论那年,李珏授意百姓谣传。为的是逼父亲出兵,助其坐稳储位。
种种真相,摧心剖肝。
她却不能手刃仇人。
后来,李珏大势已去。
登基不过三年,就被毫不起眼的襄王殿下李执轻松篡位。
可刀剑之下,李珏竟拿出当年晏家拥护登基一事斥责李执罔顾礼法,罔顾忠臣之心。
怒火在心中烧了起来——
他那时,怎敢再提晏家?
贝齿不自觉紧咬,浑身微颤,又轻笑一声。
上一世自己紧黏的李珏,如今还未见到过。
她不来寻他,他便不来寻她。
见不到也好。
她能多积累更多的筹码足以复仇,也免得自己抑制不住恨意,直接拿剑捅他一对穿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