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琤琤,我们不必如此生分。”李珏忙道。
“得陛下垂怜得两道婚旨,不曾想琤琤竟是这般无福之人。”她苦笑,又抬起湿漉漉的眸子,问道,“珏哥哥,不知晚妹妹近来可好?”
“百花宴后,晚儿回府休养,想来已是能起身行走。因着祭祀,母后希冀晚儿也能深受天神照拂,今日也邀请入宫,一同为大越祈福。”李珏面不改色撒谎道。
晏琤琤心中冷笑。
据她得知,林乐晚一直在永宁宫内养病,怎在李珏嘴里成了今日才入宫。
“有天神照拂,晚妹妹自然是无虞。”
“琤琤,你当真是心善,历经这般意外,还能挂念你晚妹妹,实乃让孤高看。”
“不过,孤那五弟样貌才学自是好的,只是性子冷了点,以后你…放下孤吧。”
李珏的话说得冷冽,可又伸手紧紧抓住她的宽袖。
欲擒故纵?
谁不会?
晏琤琤低垂着眼,不再像方才那般利落抽手,而是保持原样。
语气幽怨:“珏哥哥这番话便是要放下琤琤了?”
叹口气,又红了眼眶:“既然如此,琤琤便听珏哥哥的话。为了珏哥哥清誉着想,从此与珏哥哥疏远,往后晏家我也会叮嘱着父亲那边依我行事,莫要为我担心。”
话里有话。
李珏自是听明白,私下约见本是想要牢牢把握住晏琤琤,怎莫名又变成推远?
回想起母后的责骂,他微蹙眉,忙不迭地露出似哭非哭的表情。
“当真是孤错怪琤琤了。”他哄道,“今日寻琤琤私下所见,自是因孤心痛难忍,所以想尽早看看你。”
“不过——”
“寻你来,实则还有一事。”
绕了一大圈,终是要谈正事了?晏琤琤挑眉隐藏眼神中的嘲讽。
“因孤从三皇叔那听闻五弟想出治灾的法子了?琤琤可知?”
“我不知。”她摇了摇头。
“你们关系不睦?”李珏继续问。
“王爷曾替琤琤授学过,倒也不存在不睦。不过王爷心悦川媚姐姐,对琤琤也不会知无不尽呀。”她佯装懵懂。
李珏点了点头,若有所思,抿嘴隐藏阴鸷:“五弟原来素是不愿涉朝堂之事,可不久前却天天出入永宁宫,深得母后欢心。连孤这嫡子都比不得。”
“不过,孤也明白,五弟从何处得了法子却不告诉孤这皇兄,许是因法子不一定有用,倒是情有可原。”
“不曾想琤琤也不知晓,现如今,孤都参不透五弟心思呢。”
晏琤琤听明白了。
几乎是明示。
她笑了笑:“听父亲说,玉姐姐出身的淳亲王府有一妙计,称作‘谋听’。可让庙堂江湖之事从不漏于耳。”
“琤琤不才,远无淳亲王爷之能,但若是仅仅一人,我愿如指婚那日同珏哥哥所言那般,甘当是鞠躬尽瘁。”
她垫着脚,贴近了他的耳朵,偷着笑:“只要珏哥哥莫要忘了琤琤就好。”
还不待李珏反应,她猛然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