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尚书易良,为人中庸,小心翼翼的从地方官做起,摸滚打爬几十年,因为无意间救了前户部尚书,所以得到扶持,成功混入京都,当了新的尚书。
易良虽在户部油水这么大的地方,但也能忍住诱惑,几年内没出过岔子,也没贪过国家一分钱。
倒不是因为他两袖清风,而是因为他不敢。
易良的胆子出奇的小,就连皇帝委派个小事给他,他都做的胆战心惊,生怕哪一环出了问题让皇帝怀疑他。
至于所谓的皇储之争,他就更不敢了。
眼看皇帝就要不行了,他也不敢站队,胆小如鼠,只想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田过完剩下的日子。
直到他的女儿嫁给了骠骑大将军的外甥马伟平。
马伟平借助户部之便,捞够了油水,易良虽然心里怀疑,也不敢告发,怕骠骑大将军整他。
这次东窗事发,易良虽然也恨马伟平牵连到他,但更多的是犹豫,他真的要把马伟平送进监狱吗?
马伟平进去了,自己的女儿不一定能完好无损不说,要是得罪了骠骑大将军,参他一本怎么办?
于是他女儿一来求情,马伟平就答应了,直接出面担保了马伟平,说马伟平并没有参与这件事。
于是乎,马伟平就被放出来了。
听完后,赢子夜有点无语。
他幽幽问道:“你父亲怕得罪骠骑大将军,就不怕得罪本宫。”
易霍不敢说,但心里想,是的。
得罪骠骑大将军的后果,明显比得罪赢子夜这个废物太子的后果要好得多。
赢子夜也没想到,居然会有这么一茬。
易霍愤愤不平:“哎!我爹就是太软弱了,我怎么说都不听,还把我给赶了出来!”
“算了,既然如此,那就再找机会吧。”赢子夜平静道。
他知道骠骑大将军是座难啃的山,但没想到居然这么难啃。
赢子夜轻笑一声,也不知道原主之前这十几年,究竟活明白没。
堂堂一个太子,居然如此“人微言轻”。
易霍满脸愧疚,总觉得自己辜负了太子的好意,但现在他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只能接过赢子夜的命令,去调查东西二山了。
到了下午,太监来报,说是振威副尉马伟平求见。
赢子夜想了想,让他进来了。
马伟平今时不同往日,十分意气风发,就连给赢子夜行礼都是一副眼高于顶的模样。
他假笑道:“太子殿下,小臣有要事禀报,不知可否屏退左右?”
赢子夜面色平淡,听他的话,让周围伺候的人都下去了。
人一走光,马伟平就露出了本来的嘴脸。
他冷笑两声:“太子殿下,看见我完好无损的站在你面前,惊不惊讶?”
赢子夜低笑:“怎么,马大人本来应该缺胳膊少腿?”
马伟平被噎,神色越发阴沉:“你别嚣张!我告诉你,你就算能把我抓进去又如何?我不照样出来了?”
“太子,别怪我没提醒你,不要自以为是储君,就为所欲为了。”
“大将军捏死你,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他想让你不做太子,你就必须得从这个位置上滚下去。”
赢子夜懒懒抬眸:“期待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