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光紧紧盯着门口,须臾后,一个身姿如玉、面貌冷峻的儿郎跟在云衣身后被引了进来。
“裴公子,咱们小姐已经等候您多时了。”
江光起了谨慎,满脸狐疑的盯着这长相好看的男人,又看了看自己女儿那不值钱的模样。
他?当下就甩了筷子。
可江楚楚似乎是没听见动静似的,依旧眼皮不动的盯着裴淮。
裴淮这才瞧清了屋里的江光。
这不就是,刚才路过县衙时见到的里头那位主座吗?
居然如此?碰巧。
裴淮行了礼:“早听闻江大?人的贤名,今日一见,不虚此?行了。”
江光不接他?的话?茬,冷哼一声。
意识到自己爹爹不喜欢面前的男人,江楚楚赶忙找了个理由,好不让裴淮那么尴尬。
“爹爹,你?这是干什么呀!女儿听你?说喜欢吃东门大?街的脆皮烤五花,这才特意让人送到咱们家里来,女儿还特意喊了你?来房中?吃呢。”
江光一愣,这才猛然发现裴淮手中?的烤五花。
他?立马面色就有些难为情?来:“原、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
江光清了清嗓子,强装威严道:“拿过来吧。”
裴淮双手呈上,将烤五花递给了云衣,让她去改片。
江楚楚有些得意,自己可是满了他?的心愿,把爹爹给叫到面前了,想来他?也?会感谢自己吧。
“裴公子,你?上回?不是说有话?要和我爹爹说吗?”
江光有些诧异,这些平民百姓,能有什么话?能和自己说?无非是些种地插苗、鸡毛蒜皮的琐事,自己耳朵都?听腻了。
但看在女儿的面子上,他?还是敛住了几天不耐烦的神?色,端坐在正?上方:“你?有何话?便说吧。”
有啥一摞子的废话?赶紧说完,别影响自个吃饭。
裴淮做了个揖,下一秒,声音如平地惊雷传进江光的耳里——
“大?人,河池巷王氏一家惨遭灭门,此?案并没有凶手。”
江光蹙了蹙眉,有些不敢相信这粗鄙的市井小人在说些什么。江楚楚也?有些惊慌,站起了身,不明白裴淮为什么突然说这些。
她虽久居深闺,可近日也?是听说了这起案件的,困扰了县衙上上下下多少断案好手,怎得到裴淮口里,就成了没有凶手?
她害怕裴淮再糊涂,说些什么违逆的话?来,引得父亲不喜。
“裴公子……你?这是说什么呢,别说玩笑话?了……”
江光眯了眯眼,伸出手:“让他?继续说。”
裴淮面色波澜不惊,淡淡道:“请大?人一一听我道来。”
江光偏了偏脑袋,拿起旁边的茶盏,颇为稀奇的瞧着他?能有什么说法。
“第一,王家贫穷,河池巷那处且都?是乞丐和三教九流之人的窝居地,地租便宜廉价,所以此?事定不是谋财。”
“第二,王家的主屋只有一间,一家人都?挤在一张塌上,屋里的门锁也?是从?里头关的,外面的人如何也?进不来,便免去了仇杀的嫌疑。”
“第三,王家穷困,就连房顶盖都?是用了草席铺着,若是火势一大?,便会顷刻间燃烧整间屋子。”
“第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