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正要爬上车的墨小然提下车,搁在自己身后,不等墨小然有时间反抗,猛地一策马,吓得墨小然慌忙抱紧他的腰,整个身子贴上他的后背,要有多暧昧就有多暧昧。
墨小然窘得恨不得跳下马去,忙佯装没事一样,坐直身,让身体离开他的后背。
他却突然拉停马,她整个身子惯性地向前扑去,这下墨小然整个贴在他的后背上。
墨小然感觉到他身体微微绷起,显然在忍笑,突然反应过来,他是在捉弄她,怒了,道:“你故意的,是吧?”
他一本正经地道:“我故意什么?”
“故意让我……”墨小然话出了口,赫然想起这个家伙有多不要脸,万一如果他没这心,她说出来反而提醒了他,生生地把后面的话给咽了回去,“没什么。”
“没什么就搂好了,免得我一策马,你就得摔下去。”容戬让墨小然吃了个哑巴亏,心情好了不少。
墨小然和他在马上的囧事,一桩狠过一桩,这次和以前的相比,实在是小巫见大巫,但墨小然就觉得别扭。
抓着他腰上两侧的衣服不动,“到处说我是妖女,你还和我骑一匹马,真不怕别人怎么看你?”
“你是妖女,我是魔煞,般配。”他回头过来,睨了她一眼,蓦地抓住她的手环过自己腰,令她整个身子都趴俯在他背上,她的面颊贴着他的耳鬓,“我还就是要他们看看我们有多恩爱,看谁还敢动那歪点子。”
如果换成以前,墨小然肯定会回他一句,“谁和你恩爱了。”
但想到之前在宫门口,他顶着箭雨也没把她丢开,有一种生死与共的感觉,那话居然没有说出口,由着他胡说八道,又觉得难受,手上用力,使劲地掐他的腰。
容戬腰上一痛,越加觉得好笑,表面上跟没事一样,微微一笑,只是策自己的马。
墨小然郁闷,前世被容戬混球欺负了二十几年,到了这里却要被这个容戬混球欺负,难道她这辈子就真要跟叫容戬的家伙耗上了?
离开皇宫没一会儿,突然看见大队的官兵押着上千人向这边走来。
那些人都被剥去外衣,只穿着中衣,但从他们脚上的军靴,可以看出,他们全是宫里的护卫军。
墨小然轻拉了拉容戬的衣服,小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他笑了一笑,轻松道:“皇上送我们安抚金。”
“什么意思?”墨小然不知道他和皇帝说了些什么,是怎么解决的这件事。
他偏头过来,凑到她耳边,小声道:“这些都是刚才在宫墙上,拿箭射我们的人。”
“他们不过是听令行事,又做不得主。”墨小然不知道容戬要怎么处置他们,但想到小说里所说的各种诛杀,有些不忍。
“那也只能怪他们运气不好,跟错了主子。”
容戬眉心拢着一股寒意,让墨小然连打了几个寒战,“你想怎么处置他们?”
“我有一处的防事需要加固,正想招人,他们这一闹,我连招人都省了,就用他们。”
“你是说,燕南关的防事?”墨小然吃了一惊。
她前两天看见他在看燕南关的地图,所以立刻想到他要修的防事是燕南关的。
听说燕南关地势险峻,当年在那里修建防事的人,十有九死,可以说是用人命堆起来的“嗯。”
墨小然沉默。
这年代没有高科技,修建一些工程十分危险,但再危险,也要人去修。
百姓的命是命,官兵的命也是命,没有谁比谁的命尊贵,也没有谁比谁不该死。
只能怨他们撞到了容戬这黑心鬼的枪口上。
恶有恶报
容戬睨了她一眼,微笑摇头,女人就是豆腐心肠。
“这支军队是陈家的精英部队,陈家大军软得跟豆腐渣一样,到了战场上,也就送死的命,可是这支军却还不错,平时训练有素。让他们去修燕南关的防事,只要他们别那么贪生怕死,做事的时候团结些,应该可以活着回来。”
“都说九王的心肝比墨汁还黑,只管自己高兴,不管别人生死。原来,我们九王才是最爱惜百姓的那个。”墨小然看容戬的眼神多了些不同,笑着打趣。
容戬看着从身边走过的陈家军,面无表情,道:“让别人去修防事,送去一批人,用不着两天就死掉一半,还得再招,麻烦。送他们去,我可以少招几次人,省事。大燕又不是我的江山,百姓的死活,我管来干嘛?”
“不是你的江山,也不管百姓死活,这燕国你保来干嘛?”
“不保着,我住哪儿?你真当我随性到搁着不愁吃穿的王爷不做,到去山里住茅屋,吃野味?如果你想过那种日子,我很乐意把你丢进山里,让你尝尝被熊瞎子追着跑的滋味。”
墨小然哑然,混蛋就是混蛋,真不能往他脸上贴金。不过,她再怎么气闷,也不会相信他说的是真话。
“你是王爷,就算不打仗,也少不了你的吃用,你干嘛还长年蹲在战场上?别说,你喜欢打仗,喜欢打杀中超脱生死的感觉。”
他低头向她看去,眸子黑得看不见一点光亮,“有一阵子,我还真喜欢战场上超越生死的感觉。”有那么一段时间,他活得如同行尸走肉,那生死之间一丝之间的超脱感,让他有那么和瞬间的放松,感觉自己还活着。
墨小然直觉,他那时会这样和自己这具身体的原主人有关,心里突然有些难受。
她避开他的目光,深吸了几口气,打散心底的那份愁绪。
那是他和另一个女人的纠葛,跟她没有关系,她不要陷进他和别的女人的感情里,她不做另一个女的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