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泽月没再看他,只是语气里还带着笑:“之前在镜头下面不是挺自然的,现在又回去了?”
“我……”谭轶停了一会儿,道,“您会介意么?”
“介意什么?”
“镜头下我的态度。”
“嗯,这个……”汪泽月作势顺着这话想了想,“确实和以前不太一样。”
说起来,今天还是谭轶第一次称呼自己“汪导”。
谭轶紧紧盯着他。
“但我不介意。”
很有意思不是吗?
谭轶愣了愣,没想到汪泽月会给出这么简单又正向的回答。
他一时不知道该表达什么合适,游移的目光瞥见汪泽月桌上的剧本和吹风机,便道:“您要看剧本吗,我帮您吹头发。”
汪泽月轻轻看他一眼,翻开桌上的剧本,算是答应了。
“嗡嗡嗡——”
吹风机发出的噪音稳定且有规律,谭轶手上的动作又很轻柔,没过多久,汪泽月就全神贯注地投入到剧本中去。
谭轶站在他身后,指尖是微凉的黑发,他一边不断调整吹风机的角度,一边思考待会要说什么。
然而这段时间并没有那么长。
随着吹风机的关闭,汪泽月感受到骤然安静下来的氛围。
他站起身:“所以,来找我是想做什么?”
他用词很微妙,是“想做什么”,而非“想说什么”,这不止是因为“说”可以在手机上进行。
还因为当时谭轶发的信息。
“我能不能去您房间”。
——想做什么?
谭轶闭了闭眼,有点难以启齿。
其实没想做什么。
按照本来的约定,他和汪泽月每周只有一次见面,上回的颁奖典礼已经属于额外巧合。
他只是……按捺不住。
只是汪泽月就在这里,他按捺不住而已。
不论想做什么。
同时也想试探汪泽月到底有多少纵容。
而汪泽月——
他当然知道谭轶在想什么。
他看着眼前人的耳垂一点点染上颜色。
明明是英俊凌厉的长相,却总在这时候温驯得可怕。
他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