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他低估了郁国庆的耐心,在对方第三次打来电话时,他按了接听键。
不等他开口,郁国庆的声音就已罐入耳内:“怎么这么久不接电话?有那么忙吗?我可是你亲爸爸!”
男人的声音实在谈不上有多好听,只听这责备的语气便能想象出他此刻是何模样。
梁絮白没有出声,面色不太愉悦。
郁国庆数落完,又立马更换了语调,含笑说道,“爸爸知道你拍戏忙,但是再忙也要注意休息啊,平时没事多和我聊聊天,毕竟咱们是亲父子对不对?”
这边的沉默并没有让郁国庆意识到有何问题,毕竟他和郁楚上一次通话就是不欢而散的,郁楚不想理他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而他仍在自说自话,“楚楚啊,上次是爸爸不好,说话的语气重了一点,咱们流的可是相同的血,岂是你说断关系就能断的?”
断关系?
梁絮白察觉出不对劲之处,继续沉默聆听着。
“楚楚?你怎么不出声?有没有在听我说话?”郁国庆说了半晌,终于忍不住这般问道。
梁絮白滚了滚喉结,发出一个单音节词:“嗯。”
郁国庆没有听出什么不同,笑了笑,又道,“我听说你接的那个香水gg——就是法国人拍的什么7号香水,代言费足足有一两千万呢!上次爸让你给我买一辆车你都不乐意,挣了这多钱,你一个人花得了吗?咱们好歹是一家人你说对不对?这样吧——你给爸五百万,拿了这五百万,我保证不会再向你要一分钱!”
他叽叽喳喳说了一通,听得梁絮白肝火大燥。
而始终未得回应的郁国庆也有些按耐不住了,但他毕竟是要钱的那一个,即便是父亲,也只能卑微地压低嗓音,再度开口,“楚楚,你说句话啊,是不是太忙了?那我晚点再打给你,或者你一会儿直接把钱转我卡里,账户没变。”
“不用再打电话过来了。”梁絮白沉声开口。
电话那端的男人一顿,态度顿时来了个大转变:“你是谁?我儿子的手机怎么会在你手里?!”
梁絮白说道:“我是他老板,他这会儿正忙着工作,无暇接电话。”
很快,他问道,“你一直在问你儿子要钱?”
或许这才是郁楚不愿意提起他父亲的真正原因?
郁国庆干笑两声,说道:“老板您误会了,我是他爸,他有赡养我的义务,怎么能说是‘要钱’呢?”
梁絮白轻蔑地勾起唇角,身体倚在办公桌上,语调颇有几分讥诮之意:“在他赡养你之前,你尽过抚养的义务吗?”
电话那端彻底陷入了沉默,郁国庆有好半晌没有出声。
良久,他笑着开口:“老板,这是我们的家事,您一个外人不太了解,可千万别听信了片面之词,这天底下哪有父母不抚养孩子的道理?既然郁楚在忙,我就不打扰了。”
见他找借口开溜,梁絮白及时出声:“瞧您说的,现在的法律还是比较完善的,可以有效且快速缕清家务事。郁先生,要不要我为您提供法律支持,来解决你们父子之间的矛盾?”
听见他用法律做威胁,这一次郁国庆连客套的话都没说,直接挂断了电话。
梁絮白脸色发沉,心里暗暗庆幸这通电话没有被郁楚接听。
他悄悄回到休息室,举着手机在郁楚面前轻晃几下,折腾许久才解开屏幕锁,然后将通话记录删除,不留半分痕迹。
经过郁国庆这通电话之后,梁絮白睡意全无,便蹑手蹑脚地走出休息室,坐在电脑前无聊地看起了综艺。
待郁楚睡醒之后,他迅速去食堂打包了两份饭菜带回办公室,顺便要了两份甜品和一杯鲜榨果汁。
虽然公司上下都知道梁大总裁非常接地气,却还是头一回见他打包食物回办公室,并且是两份!瞬间便勾起了众人的八卦之心。
“梁总办公室有客人?”
“什么客人,说不定是爱人!”
“我前段时间经常看见梁总下班之后从食堂带走几份甜品,很难让人不深想。”
“带走甜品怎么了?梁总就不能吃甜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