纠结片刻后,大家只能七嘴八舌地祝福他。
更有机灵的人买了过冬的衣裳、被褥,趁机抛到谢璟辞等人怀中。
侯元基松了口气。
但看向谢璟辞的目光却是更加嫉恨。
凭什么,一个废人也能被百姓如此爱戴!
而他,却成了笑柄!
侯元基愤恨地拉了手下的马匹,心惊胆战地骑了上去。
陆晚音这回暂时放过了他。
当然,她只是怕连累到无辜的马儿而已。
……
陆湘柔跟在锦衣卫身后,顺利挤到最前方的位置。
包围圈中间,一人宽的狭窄担架被放到地上。
伟岸的谢璟辞坐在其中,显得过分局促。
和以往截然不同,他卸下冷硬的盔甲,也褪去华丽的玉冠博带,只穿一身里衣。
本该是素白的里衣曾浸透鲜血,因其干涸而变得乌黑干硬。
那令人无法忽视的累累伤痕,在别人身上,兴许会让那人看起来格外狼狈。
但落在他身上,却丝毫不损他的英勇。
反而像是独属于他的勋章,记载着他的赫赫战功。
百姓的赠礼如雨点般抛向他,那是民心所向的铁证。
陆湘柔站着,谢璟辞坐着。
二人相距不远,她应是高高在上地俯视他。
可她只要站在他面前,就觉得他是那么让人仰望的存在。
陆湘柔捂着胸口,感受那难以抑制地小鹿乱撞。
谢璟辞是她爱慕多年的郎君啊!
天知道,为促成与他的婚事,她用了多少手段,赔了多少笑脸。
若不是皇帝要对付他,她怎舍得将他拱手让给陆晚音那个贱人?
如今谢璟辞成为阶下囚,却仍是万众瞩目的焦点。
陆湘柔后悔了。
她怎么忘了,他是所向无敌的战神,次次都能化险为夷?
不就是被皇帝忌惮吗?
凭他的手段,只要不死,总有翻身的一日。
但得罪了陛下,便只有两条路可走。
要么谢璟辞取代皇帝,要么他拥护新的皇帝。
若是前者,谢璟辞的妻子就是未来的国母。
便是后者,那地位也是何等尊贵!
陆湘柔被这疯狂的想法刺激得心潮澎湃。
也许,她该要回属于自己的身份?
天上掉馅饼了
陆湘柔如此炽烈的目光,想让人忽视都难。
陆晚音双手被固定在木枷上,实在抽不出手来。
于是,弯下腰用手肘捅了下正回应百姓的谢璟辞。
她小声调侃:“喂,你真正的娘子在那儿呢,你不看一眼?”
“我只有你一个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