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青青摧了他一拳,这才做罢。
两人手牵手一起又走至窗前,观望着窗外的风景。
番外之江南好风光(四)
青青没心思去瞧,只想着如何来劝说他。
“相公,你在生大哥的气吗?”青青小心翼翼的问道。
“为何要生他的气?”李孝轻噗一声,不解道。
“其实大哥他是关心我,他怕你有一日后悔了,又回到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宫里去了。”青青眼睛忽然瞥见远处一对年轻的夫妻,只见他们中男子在摇浆,女子头带着一斗斗篷,手里剥着莲子,嘴里逸出欢乐的歌声。
阳光下,这对朴实的夫妻,却如蓬莱天人,美不胜收。
“我知道,我并不怪他。”李孝也随着青青的目光看了过去,“我以前并不知道‘碧波泛舟,了此一生’是如此的快乐,我只想着跟老二争,总想夺回那我应该也拥有的东西。”他顿了一顿,感叹一声接道:“直到跟你在一起的这段日子我才彻底明白,原来我拥有了太多他没有的东西,相对于他,我已经幸福许多了。”
“哥哥哟,妹妹我心儿挂牵着你的笑哟——”
“妹妹哟,哥哥我只为你来笑哟——”
“嘿——嘿——”
两人在也无声了,只余远出那对年轻的夫妻深情对唱。青青的眼泪已经流了一面,她早已知道,找到了今生的良人,值了,一切都值了!
有什么比早晨醒来睁开见第一眼看见自己心爱之人更幸福呢?也许李勤,他拥有了先帝的宠爱,但他却和太后暗里反目过,他甚至还为了自己的地位稳固,几乎亲手杀死了自己心爱女子为他所怀的孩子。
原来真正可怜的人,是李勤,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世间之人为何却向往那高高在上的位置呢?高处不胜寒,有时候颠峰的位置,并不如平民百姓生活的快乐,他们有太多自己不敢想的东西,太多自己不敢去做的事,太多不敢去喜欢爱的人。
他们也许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但那却只是表面的,有哪个皇帝可以随意操纵生杀大权吗?
番外之江南好风光(五)
不可以!也许一个地主杀死自己家里的奴才都比皇帝杀人容易。皇帝杀人,他必须拥有足够的理由去堵住悠悠之口。
那么,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去争那个皇位呢?
青青不知道,甚至有时间连李孝都迷惑,自己当初,为何那么傻呢?
追求皇位,仅仅只是为了让别人瞧都不敢瞧吗?
“叫上大哥,我们一起出去划船吧。”李孝见请请一直望着窗外那对划浆的夫妻,知道她起了玩心。
青青自然是乐意,欢呼一声,去隔壁敲门了。适才的不快仿佛曾发生过,炎舒和玉珍抱上芸儿,一行人到楼下去租船了。那小二哥见他们出来,忙热心的询问有什么吩咐,一听说他们要去游船,见他们也未带行李出来,似乎暗中松了口气。
而后主动的为他们租来了一辆船。几人登船后,一路欣赏着湖光水色。
“你们有没有觉得,那小二似乎热情过了头?”离开了那客栈老远,炎舒才警惕的说道。
“我也觉得有些刻意,若不是看这两个船家是不会武工的人,我决计不会做上船的。”李孝道。
青青似乎在思索什么,围开口。玉珍显得有些紧张,忙问:“那船家是跟他一路的?我们上了贼船了?”
“倒不见得,我怀疑是熟人。”沉默的青青开口了,“再等等吧,那小二似乎总是想探听些什么,好似想把我们留下,身怕我们走了。”
“是熟人?那我们还不走,岂非要暴露身份。”玉珍问道。
三人都沉默了,许久,李孝才道:“该来的,躲也躲不掉。务须担心,没事的。”他这话似乎在安慰别人,又似乎在安慰自己。
几人再也没了看风景的闲情,只默然的坐在船上,谁也不愿意多说一句话。倒是玉珍怀里的芸儿,咿咿呀呀的比平时欢腾不少。
番外之闲事莫理(一)
这样转了个圈子,几人回到了店家去。此时已经接近傍晚,用饭的游人比较多。四人只找了张角落的位置,叫上了饭菜和一壶上好的陕西竹叶青。
饭厅中央有一对祖孙正在卖唱,老爷爷拉着二胡,逸出一声声悲凉的调子。小姑娘大眼睛扑闪扑闪的,说不出的灵秀可人,唱的这样悲凉的调子,她那美丽的大眼睛内,仿佛随时都会掉下金豆子,看的人不禁生了三分悲悯。
“真真是可怜,这样小就要出来讨生计。”玉珍眼眶红红的,仿佛她就是那个小姑娘。
“人各有命,也许她很快乐呢?”炎舒拍了拍玉珍的肩膀,安慰她。
两人相视一笑,夕阳下无限恩爱。
菜端了上来,李孝和炎舒两人喝了些小酒,青青和玉珍喂芸儿吃小粥。正在几人沉浸在自己的快乐时,忽然屋子中央一个胡须拉礤的人“啪——”一声怒拍桌子,指着爷孙两吼道:“唱这么要死不活的调子,成心触大爷的眉头是吧?”
唱歌的小姑娘和她爷爷闻声立即停了响动,乐声嘎然而止。小姑娘的爷爷忙诚惶诚恐的哆嗦着脚步走过去,求饶道:“大爷息怒,我们在换了欢快点儿的。”
那大胡须哪里肯听?大手一挥,老头子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
“相公,怎么办?”青青不动声色的停止了照顾芸儿的动作,轻声问李孝。
“再看看。”
“哟,这小姑娘倒是长的不错啊。”大胡须注意到了小姑娘,摸索着下巴走过去,极其淫猥的瞧着小姑娘。小姑娘脸红到了耳根子,水灵灵的大眼睛似乎要掉出泪来了。她捂着脸,走到自己的爷爷身边,凄哀的唤了一声,道:“爷爷……我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