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连点了三支,全部一起端到鲁氏的眼前,说:“娘,我点了蜡烛了。”
鲁氏慢吞吞的扭了一下头,说:
“傻孩子,点这么小的一条蜡烛,点一条大的,我们虽然没多少银子,可不至于蜡烛也点不上。”
夜妆的心沉到了谷底,这可是梨园里最大的蜡烛。
鲁氏这间不大的厢房里,一齐点上三支,几乎可以亮如白昼。
可是怎么就着鲁氏的话来说,好像她点了一盏小小的,摇曳的煤油灯似的。
难道……
夜妆的手一抖,一滴蜡烛的油滴在她的虎口处,滚烫的红。
肌肤的周围,立刻起了一片绯红。
她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夜妆稳定住心神,有些不敢置信的将蜡烛放远,然后轻轻的走过来。
她故意将手里的披风,伸到鲁氏的眼前。
近在矩尺的距离。
夜妆稳住心神,放缓颤抖的声调:“娘,你先把披风披上,别凉着了,我去找大的蜡烛来。”
鲁氏瞎了2
夜妆稳住心神,放缓颤抖的声调:“娘,你先把披风披上,别凉着了,我去找大的蜡烛来。”
她说罢,就披风放到左侧的位置。
鲁氏点头道好,苍白无力的手指先是伸到眼前,毫无方向的摸索了一下。
没摸到。
她脸上有些气馁,努力睁开眼睛看了看,又在四周摸了一下,终于摸到。
便将披风披上,催促夜妆:“夜妆,你去了吗?”
夜妆脚下一个踉跄,显些昏倒在地上。
鲁氏,眼睛看不清楚了!?
这,这怎么可能。
夜妆的眼里,毫无征兆的滚下了一连串的泪水,哑声道:“娘,我,我……”
鲁氏将披风披上,起身,脚掉在床沿,摸索着鞋子:“你快去,娘看不到。”
“……”夜妆只是心痛震惊的看着鲁氏。
怎么可以。
老天爷,你怎么可以。
怎么可以将如此痛苦的事情,加诸在一个如此可怜,如此善良,如此孤独无依的女人身上?
老天爷,为什么,要夺取她的眼睛?
哪怕是脚,不,哪怕是手都好。
为什么是眼睛。
这样,是不是代表以后,她再也看不到缤纷的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