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巽叹了口气,无惜……也真是……转头向梧桐镇去了。
花无惜径直来到桃花城。
他想见见谷玉。修行了这么长时间,唯一放不下的仍然是谷玉。他只想看看谷玉在做什么,看一眼就好。
他戴上一个垂着纱帘的帽子,遮着脸,来到曾经谷玉带他来的一些地方,慢慢走着,想着当年与谷玉在一起的情景。桃花城没有什么变化,还如他离开的时候。
站在桃花河望着穿梭往来的花船,花无惜想到了曾经在这里过的那个花灯节,眼前又浮现出谷玉的笑脸,停了半刻来到谷家,站在大门外,看着高高的石墙、黑漆的大门心里万分感慨。刚想进去,忽然大门开了,花无惜赶紧闪到暗处,就见谷玉和一个年轻人有说有笑地走了出来,一直往桃花河那边走去。花无惜情不自禁地跟上。
从谷家到桃花河有一片桃树林,这里没有一个行人,这也使得谷玉感觉到了什么,忽然站住,回头看去,花无惜忙装作看向别处。
那个年轻人道。
“谷玉怎么了?”
“……君哥你看那个人,好像一直跟着我们……”
“是吗?”君哥打量了花无惜一眼,“人家在看桃呢,哪是跟着我们啊!”
谷玉疑惑了一会。
“……咱们走吧。”又说说笑笑地向前行去。
花无惜依然在后面跟着,谷玉再次感到不对劲,猛地一收脚步,转身直接奔到花无惜的面前大声道。
“你这个人怎么回事?你干嘛老跟着我们啊!”
君哥忙忙过来拉开谷玉,敌视地看着花无惜。
花无惜撩开了帽檐垂下的纱巾,定定地看向谷玉。
谷玉忍不住惊呼了一声,这个少年样貌美丽的实在是太出乎意料了,特别是那双眼睛,黑白分明,清澈的能拧出水来,一时怔怔地。因为忽然感到这双眼睛是那么熟悉,似曾相识。可又那么陌生,陌生的像第一次见到。
“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啊?”尽管花无惜样貌很美但,但毕竟是一个男的,君哥一点好感都没有,相反这样一个人看谷玉还让他很不舒服。
花无惜还如曾经那样,根本就无视君哥的存在,除了看着谷玉外其他全是空气。
“你……”谷玉不知道这个少年为何盯着她看,刚要说话,花无惜放下了纱巾,与她擦肩过去。
当谷玉回头再看时花无惜已经不见了。
“人呢?”谷玉奇怪地道。
君哥也愣住了。
“是啊……人呢……”
“他刚过去的,没这么快吧……怎么就没了呢?”
两人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最后放弃了。
“他是谁?”谷玉道。
“我怎么知道!他盯着你看又没盯着我看!”君哥很不高兴地道,“他好像认识你!”
“他认识我?为什么不说话?我可不认识他!”谷玉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说在心里面却是感到认识那双眼睛,但总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了。
他们走出去很远,花无惜出现在先前看谷玉的地方,一直目送着谷玉远去的看不见,待了片刻才离开。
此后花无惜又见了谷玉一面,那是在三年后,谷玉已是一个一岁孩子的母亲了。
那天谷玉在廊下哄孩子,花无惜就在她侧身的树后直看了她一天。从谷玉的眼里花无惜看得出那种闲适、满足,此时才真正地接受,曾经所喜欢的那个谷玉已经不在了。于是现身。
谷玉抱着孩子吓了一跳,惊愣地看着他。
“你是谁?你找谁……”
花无惜以指代笔在廊柱上以灵力写下了两句话,谷玉愣愣地看着他直到写完才看向那两句话,喃喃念道。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什么意思?一脸茫然地转头再去看花无惜,花无惜已经不在了。
后来她跟哥哥谷然说起过,谷然一下子就想到了花无惜,想要将廊柱上的字削去,她说什么也不同意。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那两句心就像被一种莫名的情感触动似的,一个恍恍惚惚的梦让她感觉心像是在飞,而那梦里只有花无惜在那桃花林撩起纱巾看她那一霎那的情景。那张几近不食人间烟火的美丽的脸和带着些许伤痛的神情永远刻在了心里。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谷玉的女儿学会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两句诗。每当女儿念起,谷玉都会四下看看,希望还能再见到那个身影。可花无惜从此再也没来过,时间久了,都怀疑当时见过的那两次是不是幻觉啊?
谷然看到妹妹长长对着那两句诗出神,也禁不住想到那段日子,妹妹拉着花无惜的手整日地晃来晃去,那份快乐和幸福让他都很羡慕。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直到今天也不明白,但事隔那么久多少也猜出了几分,也许这也正如这两句诗说的: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正文复仇开始
“姐姐,我回来了!”花无惜的身影出现在夜府。
夜灼翼起身出来,见到了花无惜微微怔住,花无惜的样子还如从前,只是眉宇之间多了一份老成,少了当初的青涩。
“回来就好。”夜灼翼淡淡一笑。
花无惜见到夜灼翼的那一刻,微微愣住,夜灼翼的起色很差,眉眼间挥不去的疲倦和伤痛。
“姐姐,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花无惜本能地感觉到了什么。
“没有。”夜灼翼摇摇头。
这时夜巽、夜寒、夜天、小不点等人从各个屋子跑了出来。
“无惜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