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子默似乎也想到了我自己走不了,静静的与我对视,这是我第一次感觉原来他也可以有这么正经的眼神。
我怒极反笑:“你们为什么一个个都对她那么好?她到底有哪里好了?”
“因为她才是真正的女人。”此话一出,我大受打击,惠喜才是真正的女人,那我算什么?
一来她没我漂亮,二来她没我聪明,三来她女红更是不如我,怎么她就算是真正的女人了?
卫子默看我一副抓狂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好心的过来拍着我的肩膀:“你也很好,只是我不懂欣赏。”
我忽然挑起眉毛轻蔑的看着他,指着自己的脸笑问:“你喜欢的人,就是这个贱人吧?我那如宝石的明眸,怎么可能跟她的死鱼眼象?”
我这话确实有些夸张,夸张的挑起了卫子默耐心的极限,他眼里的温柔和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满含怒气的眼几乎要把我穿出几百个窟窿,咬牙切齿一字一顿颤抖着他的芊芊玉手指着我的鼻子道:“你再说一遍。”
“许你们说我,就不许我说她了么?”显然,我已经很明确的把卫子默划分到静梅、老太太等骂我贱人之流。
激烈反抗14
“许你们说我,就不许我说她了么?”显然,我已经很明确的把卫子默划分到静梅、老太太等骂我贱人之流。
“你胆子越来越大了。”
卫子默忽然又缭绕上笑意和温柔,我心不由一沉,想起那次初见时阿峰的教训,不禁打了个哆嗦,却强自定了定心神:“过奖!”
卫子默忽然闪电般伸出手,我以为他要打我的脸,便赶紧闭上眼睛,谁知他的手掌临近时忽然捏成拳头,对准我的胸口一用力,我就被他轻松的摔出一丈外,留下一道优美的弧线。
我心里忽然祈祷,让他把我摔出来,让他把惠喜肚子里的孩子摔掉,让卫子默内疚一辈子。
我在半空中双手怀胸,调试出一个舒服的姿势,胸口的翻滚和汹涌被内心极大的快乐填满然后冲散,丝毫不觉得疼痛。
就在我准备自己被摔成肉饼时,卫子默却闪身过来用丝带接住我,慢慢把我放到床塌上。
他看着我口中源源而下的血,满眼是懊悔惭愧。我满意的将其神色尽收眼低,咳嗽了好一阵子才停下,笑道:“心痛了吧?”
“阿茹,我……我不是有意的……”
“不必跟我说,你揍的是惠喜,关我何事?”虽然感觉到痛苦的是我,我在心里补上一句。
卫子默听我这样说,眼里的歉意更甚,我察觉到不对,他叫的是我的名字,如果他真打的是惠喜,那他应该叫惠喜的名字的。
“你打的是我的魂魄?”我抱着侥幸试探的问他,他默默点头。
“哼……好,打的好……她有了孩子,有了……孩子的真正的女人……自然娇贵无比,自然不能打她……咳……咳……”
说到激动处,我抑制不住喉头瘙痒,又喷出一口鲜血,咳嗽的愈加剧烈,连呼吸也不连贯。
激烈反抗15
说到激动处,我抑制不住喉头瘙痒,又喷出一口鲜血,咳嗽的愈加剧烈,连呼吸也不连贯。
若说我适才的话激愤了他,他一时失手倒还情有可原。可他却在那时还能分辨出我和惠喜,显然是故意的。
呵,可笑,真真可笑,我竟是如此的一文不值。我忽然想起,自己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呕——”又是满满一口鲜血,卫子默神色慌乱的捏住属于我的脉搏,我全身一僵,感觉有股冷气自手心缓缓而上,然后流至全身。
虽然这股气很冷很冷,却克制住我体内莫名的躁动和血气,我慢慢安静下来,胸口的汹涌也平息许多。
“她现在有身子,没有道人的法符就离开会伤及她的性命,等她生完孩子……我就把你接出来……”
卫子默忽然背对着我,声音波澜不惊,就向春日的湖水,没有一丝涟漪。
我本已平息的怒气又上涌:“你适才可不是这样说的。”
“现在我就都告诉你了,还有一件,现在道人的法符能救她却救不了你,明日你尽量想办法,实在想不到……我说了,绝对不会让你有事。”
他说完,闭上了嘴,我也索性闭上嘴不想理他。
他转过头,眼里有我从未见过的神色,我想说些什么,喉咙却发不出声音,只好欲言又止。转过身背对着他,想好好睡不觉。
“对不起……我,确实自私了……因为我喜欢她……”
不知过了多久,我似乎已经睡了一觉醒来,听到卫子默还在我床边说话,他不是已经走了吗?我闭着眼睛均衡呼吸。
“我第一次见到她那年,是在莞城。”卫子默果然丝毫不觉我醒来,絮絮说:
激烈反抗16
“我第一次见到她那年,是在莞城。”卫子默果然丝毫不觉我醒来,絮絮说:
“那时候我九岁,她七岁,她那时站在米兰树旁,也如你那夜一样,花粉沾在她宽大的水袖,她欢乐的娇笑着甩动着,转着圈……那是多美的神情,多动人的微笑啊……”
我随着他的声音,眼前仿佛真的出现那样一副情景。
卫子默顿了一顿,接着说:“那时候,我看的人都痴了,觉得她比什么都美……她轻盈转身带动的微香,是世间最美好的味道了……”
原来是青梅竹马,惠喜确实是喜欢米兰的,因着老太太讨厌米兰,所以她不敢植,就算绣的也是放在贴身不易被发现的地方。
而卫子默植的那片米兰,说是为了他母亲,我想多半,也是因为惠喜吧。老太太这么怕米兰,这,是为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