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得年前的石井雅章吗?”
吉田大辉愣了一下,从记忆中翻出这个人的消息。
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的脸色变得煞白,手抖得更厉害了。
千原秋顿时明白了,他点点头说:“看来是记得的。”
惊恐的男人看了看被绑起来的妻儿,嘴唇抖动几下,艰难地说:“他的事情在报道里写得很清楚了。”
“我想知道的当然是报道之外的事。”
千原秋也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躺在地上的两人,“比如你们见到他的侄子了吗?”
“没有。”吉田大辉剧烈地摇头,“石井雅人说不想让人打扰他,没有让我们见面。”
他顿了顿又说:“我们当初不止一次提出采访石井雅章的侄子,哪怕有一张叔侄的合照也行,但都被拒绝了”
看着对面黑衣人的眼睛飘到一边,他急匆匆强调:“我说的都是真的!”
千原秋看出来他没有撒谎,接着问:“一个人都没有见到那个侄子吗?”
“没,没有。”
这个回答和千原秋的猜测匹配上了,还没等他继续提问,吉田大辉自己又吐露些事情:
“石井雅章给了我们一大笔钱,让我们按他说的去写。”
“哦?”这是一个意外的收获,千原秋又问:“他让你们改了什么?”
“强,强调医院实验的危害性,不让我们放他的照片,写他的具体情况。”
千原秋调出诺亚在户籍库中找到的石井雅章登记的遗照,展示给吉田大辉看:“是这个人吗?”
吉田大辉瞪大眼辨认着,与印象中的面孔匹配上了,他连连点头:“是他。”
千原秋眯起眼看他,诺亚分析完说:“他没有说谎。”
“他什么时候带着侄子离开的?”
“他举报完的第二天。我们本想采访他现违法药物实验的过程和感想的时候,现他已经不见了,留下的电话也一直是占线。”
千原秋用手支着下巴,没再说话。
客厅里的钟表秒针‘咔嚓咔嚓’地响着,吉田大辉感觉心跳频率都变了。
一旁的妻儿睁着惊恐的眼睛,他们一家三口就是案板上的鱼,等待屠夫宣告死期。
‘屠夫’终于开口了:“除了我还有人找你问过石井雅章的事吗?”
吉田大辉心脏骤停,极度恐慌下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但又不得不思考。
【嘘,如果告诉别人我来过这,你知道后果吧?】
【我一直在看着你。】
女人红艳的嘴唇是黑白记忆中唯一的色彩。
她说完这句话,子弹射进身体里迸出剧烈的疼痛。
十几年来,他一直觉得有双眼睛在盯着他的人生,哪怕辗转几个城市都逃不掉这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只有这个他不能说……
吉田大辉呼吸一滞,剧烈地摇头都否认:“没,没有。”
千原秋沉下眼,男人实在不会撒谎。
他走到人质身旁,在女人哀求的目光下打开小孩脖子上的微型炸弹。
千原秋轻轻开口:“你的选择?”
跳动的数字,呆滞的孩子,无法逃脱的窥视感,他几乎是瞬间就做出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