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久仍犹豫不决,谢怀蔺咧嘴一笑,直接拉过她的手?:“别?纠结了,只要在晚膳前回来,保证不会被发现。”
腕骨上传来少年掌心干燥温暖的触感,温久心脏颤栗,犹如一只受惊的兔子般炸开?。
“我、我去就是了!你松开?,我自己能走。”
她甩开?少年的手?,警惕地和他保持距离。
谢怀蔺也意识到自己情切之下的唐突之举,他向来不拘小节,此刻看到少女?杏腮微红、艳若桃李的昳丽模样,不禁心旌荡漾,一时间竟难以移开?目光。
“看我作甚?”
温久仍在恼他适才的孟浪,语气有些冲:“不是要出府么?还?走不走?”
谢怀蔺压住胸腔里鼓胀的悸动,轻咳一声:“走吧。”
总共也没来温家几次,谢怀蔺却?表现得很熟悉的样子,轻车熟路地带着温久避开?下人,一看便知是个惯犯。
“怎么样,我就说不会被发现吧?”
听他的口气还?挺骄傲。
温久想回点什么,从偏院里走出一人,手?里拎着壶酒,跌跌撞撞地朝他们走来。
是温致远。
“父亲……”
第一次做坏事就被父亲撞见,温久紧张地唤了声,垂头丧气地等待斥责。
温致远迟钝地转动眼?珠,像是才注意到他们。
“是你啊。”
他打了个酒嗝,声音含混不清,接着视线转到谢怀蔺身上:“这位是?”
“温叔好,晚辈谢怀蔺。”
比起温久的局促不安,谢怀蔺要镇定?得多,他神色自若地和温致远打了招呼,坦荡得不像个偷溜出府被逮个正着的人。
温致远眯着眼?睛观察他半晌,似乎努力在搜寻记忆。
“噢……你是镇北侯家的那个。”
他很快对谢怀蔺失去兴趣,毋宁说对一切事物?都提不起劲,整个人颓废得不行。
“嗝……你们这是要出门?”
不等温久回复,温致远便自问自答:“行了,你们走吧,”
他摆了摆手?,拎着酒瓶摇摇晃晃地从两人中间穿过,落魄失意的背影消失在檐廊的拐角。
想象中的责备没有降临,温久却?没松口气,心情反而更加沉重——
因为不在乎、不关心,所以自然不会管她有没有违背家规。
对于温致远和温久不太?和睦的关系,谢怀蔺多少有所耳闻,此刻察觉到少女?的情绪变化,他小心地斟词酌句。
“你爹他……不要紧吧?好像醉得挺厉害的。”
温久摇了摇头:“走吧。”
心情低落的缘故,温久全程一言不发地跟在谢怀蔺身后,压根没注意他把自己带往了哪里,等回过神时,发现他们来到了鲜有人来的后院围墙下。
“来这里做什么?”温久困惑地问。
谢怀蔺不怀好意地笑了笑了:“狗洞钻过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