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个人,有可?能成为?未来的皇帝吗?
温久想象不出那个画面。
就在她?困窘地不知如何作答才不会伤到他的自?尊时,宋彧说话了:“我?开玩笑的。”
温久松了口气:“吓、吓我?一跳,阿彧什?么时候也会开这种玩笑了……”
宋彧但笑不语,眼神却逐渐蒙上一层寒霜。
是?啊,所有人都不觉得他会登临帝位,连温久也是?。
可?他偏要那个位子。
站上权力的巅峰,让所有曾经轻视他的人俯首称臣。
包括你,久久。
他出神地盯着少女姣好的容颜,全身血液都在疯狂叫嚣着不为?人知的欲。望。
等到那一天,我?要你成为?我?的皇后——为?此谢怀蔺必须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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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朝宫室的万千琼楼玉宇中,当属熙华殿最?为?简陋。
名字看?着亮堂,殿内设施却古旧陈腐,空空旷旷的,连个金贵点的花瓶都没有。
只是?破旧归破旧,屋子里干净整洁,足以见主人一丝不苟的个性。
宋彧坐在熙华殿的主位上,掀开茶盏的盖子,浓郁到刺鼻的茶香便扑面而来。
茶是?好茶,但识味的人一闻便知有了年份,恐怕在库房积压了许久,今天才拿出来待客。
“你这屋子也忒寒酸了。”
坐在宋彧旁边的男人摸了摸椅子开裂的扶手,嫌弃地皱起眉头?。
男人约摸三十出头?,虽做宦官打扮,却没有宦官身上那股子阴柔,端的是?气度不凡的模样。
“鄙舍简陋,比不得摄政王的府邸恢宏。”
宋彧错开目光,似乎觉得他那身宦官服刺眼。
“若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摄政王多担待一二。”
“得了吧,在我?面前就不用装了。”
顾铎,这位郢国失踪已久的摄政王翘起二郎腿,嗤道:“谋害手足,祸水东引,连尚未出世的胎儿都能利用——事已至此还?装什?么君子?真令人作呕。”
少年生得一张雌雄莫辨的俊脸,要不是?知道他做了什?么,顾铎差点被这副美丽的皮囊蒙骗。
他阴阳怪气道:“六殿下好手段啊。”
宋彧此番不仅除掉了欺压他欺压得最?厉害的手足之?一,还?巧妙地加剧皇后和贵妃两股势力的争端,而他自?己则作壁上观,像是?从这场骚动中隐身了一样。
试问谁会怀疑一个默默无?闻、不受宠的皇子呢?
多年隐忍,不动则已,一出手就搅得风云变乱,这般深沉的心计连顾铎都为?之?脊背发寒。
被人当面讥讽,宋彧不羞不恼,仍是?那副气定神闲的态度:“彼此彼此。坊间传闻郢国摄政王心狠手辣、喜怒无?常,谁又能想到——”
他稍作停顿:“您为?图大业竟不惜打扮成太监呢?”
“你!”
顾铎气得七窍生烟,恨不得把?滚烫的茶水泼到对方那张昳丽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