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最受宠爱的?公主,试问哪个男人会拒绝她的?示好呢?
她想,温致远那么聪明,肯定不会放着捷径不走。
是以,好长一段时间,宋莜岚都追在温致远身后,像条甩不掉的?小尾巴。
换做其他?男人,恐怕早折服于她的?美貌,受宠若惊。然而?她忘了,温致远和一般男人不同,她不正是被他?的?与?众不同吸引的?么?
温致远对她的?靠近表现得十分冷淡,次数多了,饶是他?再迟钝,也察觉出少女的?心思。
“公主。”
青年为难地叹了口气:“臣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温致远的?婉拒的?确给她造成不小的?打击,宋莜岚失望过后,很快振作起来。
她并?不觉得这是个问题。
纵使温致远有心上人了又?如何?她喜欢的?事物,夺过来便是了。
因此,她央求父皇为她和温致远赐婚,只要圣旨一下,由不得温致远不从。
父皇答应了她的?请求,且对此乐见?其成,抚掌大笑:“朕的?嘉容,也到了该嫁人的?年纪了。”
那一夜,她躺在床上激动得睡不着,满心欢喜地等待赐婚圣旨降下,脑海里描绘出她身着最华贵的?嫁衣、嫁给温致远的?场景。
也是在那一夜,醉酒的?皇兄跌跌撞撞闯进她的?寝殿,向她吐露疯狂的?、不为世人所容的?罪恶情愫。
她害怕极了,一向皇兄疼爱她的?皇兄仿佛着了魔,任凭她挣扎、哭泣,也不肯停下。
宫人悉数被屏退,她只能被迫与?皇兄一起沉沦。
如果事情仅止于此,她还有嫁给温致远的?可能,然而?皇兄的?一席话彻底颠覆了她的?人生——
“嘉容,你觉得孤是禽兽么?”
皇兄抚上她汗涔涔的?脸,眼?神?悲伤:“孤爱你,孤只是不想让你被别?人夺走。”
她不听,一个劲地咒骂他?、让他?去死。
“嘉容,别?用那种眼?神?看孤,其实——你并?非父皇的?亲生女儿。”
皇兄用一句话击溃了她,宋莜岚难以置信,可皇兄用淡淡的?语气,将幼年不小心听来的?秘密告诉她:
“母后当年是怀着你入的?宫,你是苏侍郎的?遗腹子,与?父皇没有血缘关系。”
皇兄心疼地揩去她眼?角的?泪,说出口的?话却万分残忍。
“嘉容,你说父皇孙知?道你非他?的?亲生女儿,还会继续纵容你吗?”
男人伏在她耳边低低喘息:“但孤会,不管你身上有没有宋氏的?血、是不是孤的?妹妹,你都是孤最爱的?女人。”
皇兄给予她承诺,同时也给她戴上了枷锁。
尽管没有挑明,但宋莜岚知?道,皇兄是在威胁她。
那一夜于她是永远的?噩梦,而?翌日早朝,温致远当庭拒绝圣上赐婚,宁肯辞官也不肯娶公主为妻,誓要与?他?的?心上人相守。
高高在上的?嘉容公主被臣子拒绝,以至于好长一段时间,宋莜岚都沦为京城笑柄。
自尊受挫固然令她不甘,但最让她崩溃的?是那一夜荒唐以及自己的?身世。
她恨皇兄毁了她的?人生,恨父皇当初强取豪夺,也恨母后瞒天过海生下她,以至于她如今要遭受痛不欲生的?折磨。
曾经以为相亲相爱的?一家人,不过是建立在谎言和算计之上的?虚幻泡影。
皇兄撕开?了伪装,接下来的?几年常漏夜潜进她的?寝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