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应钧垂头看他,瞳孔震颤,脑袋上的渔夫帽都歪了点。
简若沉胆子真的大,敢指着毒头的鼻子骂贱男人的……做警察以来还是第一次见。
但或许就是因为这份肆意妄为,才让陆堑没有怀疑他的意图。
这应该是简若沉拿捏好的分寸。
陆堑拿起桌上的威士忌喝了一口,压下火气。
他不能在同行面前落了下城,扬起一个笑,“兄弟,西九龙是我的地盘,抢生意,不好吧?”
关应钧抬眸看了他一眼。
一双锐利的眸子在帽檐下扫过来,陆堑浑身一凛。
这双眼睛有点熟悉,但眼型没什么辨识度,又没有五官,叫人难以分辨真身。
是大屿山那边的刘家?
不,刘家好像已经金盆洗手了。
到底是谁?
陆堑点了根烟,将滤嘴咬在嘴里,“兄弟,我们谈生意也要有点诚意是不是?咱们不能总遮着脸。”
关应钧漫步走到陆堑侧面的沙发上坐下。
这是个单人沙发,他叉开腿,简若沉立刻意会了,侧身坐过去。
陆堑脸都扭曲一瞬。
这算什么?
在他面前就是贞洁烈子,在这个男人面前就乖乖巧巧小意温柔了,软得找不到骨头,哪里有以前那木头的样子。
如果以前的简若沉是这样……
陆堑不自禁将现在的简若沉和江含煜对比起来。
这两个人总是被放在天平上。
以往赢的总是江含煜。
但这一次陆堑惊讶地发现,被精心养着的简若沉在公共场合落落大方,私下里却会给足男人面子,竟然找不出缺点来了。
除了长得有点高。
可这也是相对的,简若沉一米七几的身高,窝在那黑衣男怀里的时候却显得很小。
陆堑想到了简若沉继承的遗产。
他不自禁算计,如果简若沉还喜欢他,天泉都娱乐城肯定不会像现在一样捉襟见肘。
失策了,不该派司机去杀人。
但既然简若沉坐在这里,就说明司机没有得手,他或许还能像以前一样钓着简若沉。
不过……现在必须先确认黑衣男的身份。
跟他一样都是商人还好,就怕是条子。
陆堑站起身,走到单人沙发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两人,“兄弟,你连脸都不敢漏?不会是条子吧?你怀里这个,最近和条子近得密不可分啊。”
简若沉现在就和关应钧贴得密不可分,他刚要说话,嘴巴就被人捂住,上半身和头都被揽进关应钧怀里。
他懵了一瞬,就感觉面颊下的胸膛震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