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含煜撇嘴,“你知道的,他总是一心扑在事业上,难得回来一次。”
陆堑嗤笑一声。
是啊,一心扑在事业上,又在乎名声,所以才会让报纸那样写。
他想到报纸上黑体加粗的标题:【江鸣山为救管家出手阔绰,狂压媒体,江管家所犯何罪?】
江鸣山想要借机挽回名声也在情理之中,但此时断尾求生,放弃江永言才是最好的办法。
这个报道一出,看似没有提陆家,实际却让民众把视线聚焦在案件本身,警方一旦公示案件结果,陆家和江家都会被拉下水!
陆堑抬手揉了揉江含煜柔顺的黑发,“你什么都不用想。如今简若沉自动放弃了婚约,等江永言的事情结束之后,我们就订婚。你好好养身体,别为了一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伤心。到时候我带你出去玩,嗯?”
他说着,却想到简若沉那双明晰的眼睛,以前觉得那双眼睛和江含煜的很像,但现在却完全不同了。
江含煜的眼睛更无害幼圆一些,简若沉眸子里全是洞悉明察的狡黠睿智,一点都不一样。
江含煜紧紧抓着陆堑的手指,没回应订婚的事,双颊绯红,耷拉着眸子道:“我怎么不伤心,他可是我哥哥啊……他以前对我那么好,我要什么他都会给我的……”
如果是以前的简若沉,一定会把血给他。
·
“阿湫——”
简若沉踏进西九龙总区警署时,仰头打了一个喷嚏,用力到脑袋都在发晕。
谁?谁在算计他?
江含煜?陆堑?江鸣山?还是关应钧?
简若沉转头。
关应钧对上这道视线,想到之前打开通风的车窗缝,抬手摸了下鼻子。
署内岗亭的巡警对着关应钧立正敬礼,“关sir!”
关应钧对他点头,从烟盒里抽出一根丢过去,脸上也没什么表情,不像发烟,像包拯丢判签。
他道:“工作辛苦。”
巡警接了烟,别在耳朵上,“应该的。”
简若沉没想到面如关公,冷厉如关应钧也会发烟,新奇地盯着他的侧脸。
关应钧瞥过一眼,“看什么?你也要?”
“不要。”
他压根不会抽,要什么烟?
关应钧将人带到cid刑事侦缉处所的大楼,上到顶楼,拧开A组大门。
里面八张L形办公桌靠墙排着,桌上地上堆满卷宗。牛皮纸袋子和案件记录本堆叠起来,有几摞几乎要与桌面齐平。
东面一整面墙壁都是白板,上面用吸铁石钉着几张照片,左上角的那张里是个巡警。
他戴了一顶军装帽,一双眼睛满含笑意地看着镜头,意气风发地敬着礼。
关应钧也盯了一会儿,扫完了白板上的字,“他就是发现冯嘉明尸体的那个巡警。”
“24岁,和你一样都是香江大学的学生,案发当天得知了自己即将用巡警升到警员,可以进警署工作了,于是准备回学校看看老师,想报喜。”
结果现在却变成了报丧。
关应钧话音落下,第一张办公桌下面的行军床上支起来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