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后代会生活在一个相对稳定无毒的社会环境里。
此功在千秋。
功在千秋,这四个字足以让人热血沸腾。
谁不想要一个好名声,谁不为自己那十几个子女考虑?
法案是从他们手上过的,离回归还有一年,只要这一年他们能管好儿孙,清理门楣,这些法案还真利大于弊。
在教育行业大放异彩的蒋家率先表达支持。
蒋和霆道:“我认为此条法案具有其时代性和合理性,九七年生效之后,足以成为一根定海神针,如果不能通过,实在是所有香江民众的损失。”
他说着,竟哽咽起来,一副声泪俱下的模样。
立刻把全场议员都镇住了。
简若沉侧头往边上看了一眼,蒋和霆眼睑微耷,面无表情,哽咽语气全靠嘴轮匝肌颤动发出。
演的。
看来能在豪门里活下来的男人,确实得有点独门技艺。
简若沉牵头,蒋和霆打配合,会议室内摇摆不定的势力立刻倒戈,投票时呈现出一边倒的趋势。
最后两项法案只象征性修改了一下用词,90票全票通过。
港英安插的议员已经放弃挣扎了,他们觉得与其在这种情况下和简若沉作对,不如直接屈服,还能留下点好印象。
离开法庭时,警务处出了一组特别行动队来护送简若沉,生怕他被得了消息的毒贩们刺杀。
这一次,简若沉连记者采访都没露面,下班连家都不回,和关应钧一起住在紫荆公寓。
这地方全是功勋警,安保也严格,玻璃换成定制防弹的,特别安心。
这种神龙不见尾的生活方式一直延续到1996年10月。
9月30日,艳阳高照。
简若沉通过了内调考试,从高级督察跳级升成了总警司。
关应钧做了一桌子菜庆祝,两人还喝了点酒,又想着明天周日休息,就趁着酒劲滚到沙发上去了。
在一起这么多年,简若沉还是没习惯关应钧直奔主题,埋头苦干的性格。
他气息混乱,手搭在关应钧脖颈上,忍不住用了些力,将男人的头颅抱到面前,“我一年升……两级……跳得是不是太快了点,勒处说……说明年上半年让我去做警务处处长助理,我……我能?”
简若沉说话断断续续。
关应钧也不回话,他眸色沉敛地摁了下简若沉的小腹,半晌后俯身在他耳边呢喃,“你天生就是要飞那么高的,早晚也没什么区别。”
“但离开了CID我们可就很难天天白天都……见面了。”简若沉抓他的耳朵。
他抓了一会儿,很快就觉得连呼吸都有点费力。于是瘫在沙发上,将脊背上的汗全蹭到抱枕上,恍惚之间想,关应钧今天怎么这么不留情面呢?
他没力气说,盯着天花板发了一会儿呆后才回神,“出去。”
关应钧只当没听见,“我不舍得你,但总不能绊住你。我们都是不因为感情放弃事业的人。”
他说着,用手摸沾在身上的液体,全是简若沉的东西,“你今天好多。”
简若沉恨不得把他踹下去,但没力气。
关应钧这才忍不住了似的,抓着他汗津津的手指放到唇边亲,“我们警务处刑事情报科缺一个犯罪心理专家,你别去勒处那里了好不好?”
他眼睑上抬的时候,显得格外可怜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