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想着,陈宴轻咳一声,“这次的鬼有点难解决啊……可能需要费点时间……”
“别啊陈哥。”苏轩往前走的步子一顿,欲哭无泪,“我一分钟都不想在这儿待了,求求了陈哥,你千万要快点解决啊。”
……可我看你做夫人做得挺快乐的。
陈宴心底默默吐槽,但面上一本正经,“嗯,我尽力。”
陈宴随着苏轩进入房中。
不得不说,这房间华丽是真的华丽,但诡异也是真的诡异——这儿所有的家具都是纸糊的,放眼望去,全是白茫茫的一片。
“九儿,你来了,坐吧。”
眼前是一道屏风,屏风上,则是一道黑色的影子。
沙哑的男声再次响起,“不知这位是……?”
“啊,这位啊。”苏轩的语气极为敷衍,态度也很是敷衍,“这位是你新入门的十夫人。”
啊这,啊这。
这不好吧。陈宴默默地想,我们二人“兄弟共侍一夫”,苗条姐是绝对会生气的啊。
等我出去了就告诉苗条姐你的所作所为。陈宴静静地看着苏轩,然后撺掇苗条姐让你跪搓衣板。
“坐吧陈哥。”苏轩在纸桌前坐下,朝着屏风扬了扬下巴,“这玩意儿不能动,也不会伤害人……不过陈哥,我这边建议你别掀开屏风,因为……”
然而苏轩话未说完,就见陈宴默默地一脚踢开屏风,而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他沉默了下来。
“这……”良久,陈宴才艰难地开口,“失策了……”
兄弟,我实在是失策了,我居然没能想到,你居然这副尊容。
只见屏风后坐着一个通体焦黑的男子,这个男子除了眼眶里有完好的浑浊眼珠外,其余的五官,都被烧成了一片焦黑。
男子穿着一身纸质华服,蜡黄而又稀疏的发丝挂在头上,摇摇欲坠,好像下一刻便要被风吹散。
“抱歉,这位公子,我吓到你了。”男子浑浊的眼珠转了转,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我被那鬼嫁娘胁迫,只能坐在这儿,也不能动,不知公子可有法子助我?”
被胁迫?
陈宴心下嗤笑,他可不信。
鬼怪的鬼境能够容纳的活人有限,他认为,在此处,除了他与苏轩,宋苗条三人外,并无其他活人。
这奇奇怪怪的男子多半有鬼。
不过现在戳穿他显然不明智。
是以陈宴将屏风扶了回去,笑了笑,“那您真是可怜,不过我也是别拉进来的……哎,我也很苦恼啊。”
屏风后,男子闻言,眼珠子再次转了转,被火烧焦了的,看起来像一条线的嘴唇裂开一个诡异的笑,眼中全是怨毒与贪婪。
他伸出焦黑的舌头,而后将之拉长,舔了舔下脸颊,将脸颊上焦黑的碎肉吞了进去,悄无声息地咀嚼,“是啊,那鬼嫁娘可真是可恶……对了,公子,你可否走进来些,帮我捉只虫子?它在吸我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