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幸好冷溶月让青衣几人将油布棚又搭了起来,以防万一。
果然没白费功夫,夜里,淅淅沥沥地又下了一阵小雨,虽然没下多久,但却将所有的篝火都浇灭了!
轮到值夜的紫衣见没有了防野兽的火堆,便直接站到了油布棚子外面,一直大瞪着双眼,小心地听着四外的动静。
幸好直到天亮,没有再下雨,也没有猛兽光顾。
她们的运气算是不错。
天亮了,众人起身,将所有的东西全都收整好,走到水边洗漱一番,然后点起一堆火,将干粮和昨日剩下的烤肉在火上热了热,简单用过,便动身走上了下山的路。
从这里到大石村,顶多就是半天的路程。
众人更不着急了。
冷溶月既然已经把探查的目标定为了栓子爹,对罗运就没有太多的顾忌了。
在回去的路上,看到栓子爹去了一旁的林子里挖一株重楼;
而罗运不知看到了什么草药,也去了另一边的林子里,蹲下身,拿着药锄刨着地。
冷溶月左右看了看,迈步朝着栓子爹走去。
来到栓子爹身后不远处,冷溶月看着栓子爹小心地将一株重楼挖起来,再小心地收到了背篓里,然后,又去挖旁边的另一株。
冷溶月想了想,便跟了过去。
栓子爹听到身后的动静,回过头看,见是冷溶月过来了,忙笑着招呼:“荣小姐,你过来看,这里还有一株重楼。”
冷溶月笑着点点头,“嗯,这山里的好药还真是不少!”
说着,冷溶月看了看周围,蹲下身,低声问着栓子爹:“赵叔,我问您件事儿行吗?”
栓子爹听冷溶月要问他事情,微微一怔,忙又恢复了一脸温和的笑容,问道:“行啊,但不知荣小姐要问什么事?”
冷溶月看了看在另一边挖药的罗运,低声问栓子爹,“赵叔,我看罗叔总是愁眉不展的,他是家里有什么为难事儿吗?”
栓子爹顺着冷溶月的眼光,也看向了在另一边挖药的罗运,想了想,摇了摇头,“这我也说不好。
老罗来大石村比我晚。
从他在大石村落了户籍,我们也就是在山上采药的时候遇到了打个招呼,在村子里碰到了点个头儿,有时出山卖药走一路,他也还是一个人闷头赶路,就这样,多一句话都没有!
这回一起进山,倒是多说了几句,也只是几句。
至于他的家……不瞒你说,我都没有进过他家那个院子!
老罗一向就是独来独往,跟谁也不多说话,跟谁也不多走动,一直就是这样。
容小姐,你想想,就他这样的性格,他怎么可能会和谁说起他有什么愁事儿、有什么烦心事儿呢?”
冷溶月听了点了点头,想了想又说道:“赵叔和罗叔陪我们走了这一路,我也是心中感激。
往后,我们家里的药材行要在大石村大量收购药材,这事还要靠罗叔和赵叔多费心。
罗叔家里要是有什么为难的事,若是我,或是我家里能帮上忙的,我也想尽一份心。
您看,咱们走这一路,都是有说有笑的;
看着罗叔始终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也不多说一句话,我都替罗叔憋闷得慌!”
栓子爹听了冷溶月的话,也叹了口气,“唉!谁说不是呢?
可……那老罗就是个闷葫芦,从不多说一句话!
能点头摇头的,他连一个字都能省了!
能说一个字的,他绝不说两个字!
他就是这么个人!”
冷溶月皱着眉点了点头,“赵叔,您说……我要是……我要是去问问罗叔有什么为难的事,需不需要帮帮忙,会不会……会不会冒犯他?”
栓子爹停下了刨地的动作,看向在那边儿闷头挖药材的罗运,想了想,摇了摇头,“我还真说不好。
早先,我们在进山挖药的时候遇到过,一起走了一段,我还试着问过他,怎么老是闷闷不乐、愁眉不展的?
问他可是有什么为难的事儿?
他连看我一眼都没有看,更别提回答一个字,直接背上背篓,拿起药锄,就走了另外一条路!
你想想,我还怎么再追着去问。”
“说得也是。”冷溶月点了点头,顿了顿,又说道:“要不……要不我一会儿试着问问?
毕竟以后收药材这块,我还想着……就由里正叔牵头,关于药材的具体事情,就请赵叔和罗叔费心。
当然,药行也会多给赵叔和罗叔一份佣金的。
以后,咱们是要长期在一起打交道的,能帮忙的地方,我还是希望能帮一把。
至少一个人总是这样,日子就太难过了!
再说了,一个人心里要是总装着愁事儿,还能专心做好别的事吗?
您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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