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我来了。”
只有这么短短的一句话,温婵的心却慢慢平静了下来,这颠沛流离的几个月,她虽不害怕,却也无所适从,面对两次背叛,无悲无喜,心却像一座空城,开始荒芜。
而此时被?他抱在怀中,冰冷的内心好似又重新被温暖起来,好像只要?有姜行在,她便不会无枝可依,无人可靠。
不,温婵心中在呐喊着?,警醒着?自?己,不要再度陷入一个新的陷阱,未婚时依靠过爹爹,可爹爹心中只有报销朝廷国家大义,待自?己很好的夫君,为了权势要娶别的女人,劝她退居妾位,而那?个痴情至极,哪怕她与萧舜成婚五年过得算是顺遂时,都一直惦记挂念的白月光叶长风,却完全不是自?己想象中的样?子。
[温婵,你不能忘了,姜行也曾是逼迫你的那?些人中的一员。]
但,他的怀抱,气味是如此熟悉,温柔又不容拒绝的,大掌握着?她的颈,将她的头埋在他胸口的动作,却久违的让她感?觉到?了有安定感?。
罢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这一刻,就让她贪恋当下。
温婵看?不到?,却能听到?。
“是你。”
这是萧舜,即便不看?他的表情,也能听出他的嫉恨和悲愤。
姜行眼神轻蔑,看?到?被?玄甲军押着?,刀架在脖子上?狼狈至极的萧舜,心中说不出的快意。
曾几何时,他身份低微,要?跪拜这位梁国郡王,看?着?他与他的音音同游,赏花作诗好不快活,萧舜那?轻蔑的眼神,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真是风水轮流转,姜行很开心,很畅快,很想大笑几声,嘲笑萧舜,然而多年压抑自?己,除了在温婵面前能有几分?真心,他早已习惯将真正的情绪隐藏起来。
到?现在,他成了真正胜利的人,却也只是微微蹙眉,看?也不看?萧舜一眼。
“把他带下去。”
毫无感?情的吩咐,就像处置一个奴仆,一件货物一样?,萧舜本来面色惨然,但情绪一直都是冷静地,此时却忽然大笑起来。
“姜行,你以为你赢了吗?不,你永远输给了我,卑贱的马奴,也配得到?我的妻子,婵儿是我的妻子,我的,就算你再怎么嫉恨,也是我跟婵儿先成的婚,我们明?媒正娶,我们……”
姜行面色阴沉,看?了一眼玄甲卫,机灵的侍卫立刻就堵住了萧舜的嘴,把他拖了下去。
他抱得有点?太久了,温婵觉得闷闷的,想要?抬头,问?他一些问?题,然而姜行加大了手臂的力道,将她抱得更紧。
明?明?是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却非要?往她身上?欺,靠在她怀里,贴在她身上?,还要?蹭她的锁骨和脖颈。
温热的气息打在她的脖子处,痒痒的。
温婵站的腿都有点?疼,拽了拽他的头发:“抱够了吗?”
姜行没穿盔甲,头发也没有挽成髻,反而梳了个高马尾。
他摇摇头,仍旧在蹭,像个粘人的小?狗:“不,当然抱不够。”
不论他表现得如何无害,这占有欲爆棚的动作,却暴露了他的本性。
“我腿麻了……”温婵小?声提醒他。
姜行一顿,打横将温婵抱起,往外走去,却仍旧将她的脸按在怀中,温婵眼前一片漆黑。
萧舜驻扎的别院被?封了,姜行才不稀罕住在这里,他把温婵抱到?另外一处更加豪华的院子,直到?进了屋,也没把她放下。
“你先把我放下来行不行。”温婵很是无奈。
与姜行表现出来的性格相反,他很喜欢搂搂抱抱,在他们有了亲密关系,水乳交融过后,他就不再装,哪怕批奏折,也要?让她坐在身边。
但相比从前,没有哪一次比现在更加粘人,简直就是一个大号年糕,虽然散发着?香甜的气息,却煳着?她,让她浑身冒汗,如今已经六月,要?入夏,哪怕是西京都热了起来,更何况这里是江南府明?安郡。
姜行叹息:“我毁容了,怕被?你看?见,你就不愿意留在我身边。”
温婵一顿,完全没想到?是这么个理由,实在哭笑不得。
一个大男人也怕毁容?而且毁了容她就不喜欢他,不愿意留在他身边,把她说的像是肤浅的只看?外表之人,不论他有没有毁容,脸蛋生的好不好看?,她也没喜欢过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