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临几乎笃定,徐东北昨天、今天和之后几天都懒得见她,当然会识趣地避开。
给人添堵、落井下石的?事儿,那都得分人分情况才能做,不然就是自找尴尬或给别人尴尬。
她和刘建芬、雷子和几个保安一起去?了缝纫车间、熨烫平整车间和包装车间,分发喜糖。
糖果是整袋整袋拎进车间,每种糖果,都用?塑料材质的?小勺子取出?,发下去?。
每个人都能得到奶糖、水果糖、芝麻糖、话梅糖等在内的?总共三四两?的?糖果。
每个拿到手的?人,不管是自己留用?,还是给朋友、恋人、家里的?小孩子,都可以。
哪会有人不眉开眼笑。
离开星雅,雁临随陆修远去?了他?的?公司。
她随他?发喜糖的?心意是真,捎带着尝一尝这一带的?美味小吃也是真。
说起来,黄石县的?发展趋势,总是紧跟市里或北京的?步调。例如?风味小吃,这里的?人接纳性很强,不管本地的?外地的?,只要好吃就会捧场,同?行也不会出?幺蛾子打压。
要是有人能把县里的?经济带动起来,且一直遥遥领先,那么,黄石县成为县级市,是很有可能的?。
雁临自己并没这种雄心壮志。她毕竟是穿过来的?,对这里没有属于?故乡的?归属感。
事实上,她前世今生,对哪个地方都没归属感。
她曾是走到哪里都可以停留、拼搏的?人。
走过的?地方,没一个给过她如?乡恋的?感觉。
总之,带动一方经济的?事情,雁临没办法视为己任,但也乐得看?到陆修远或徐东北之流可以做到。
毕竟,要说她有野心,也不过是在服装业做的?风生水起,但只凭这行业,不足以推动一方经济的?蓬勃发展。
毕竟,她想?事业稳定后留在这里的?原因,始于?陆修远。
日?后万一有变数,她要另寻天地,脑抽了才会留在令自己时?时?想?起他?的?地方。
陆修远,她爱,爱得无以复加。
只是,怎样的?深爱,也不会成为她对一段感情、一个男人妥协的?理由。
在一起就沉溺沉沦,分手时?要决绝放弃。
——是,雁临到此刻,对自己和陆修远的?未来都没足够的?信心,凡事都会考虑最好最坏两?面。
但她觉得,这状态是应该保持的?。
这世间哪里有永远维持如?初的?爱?
正常的?,步步升华;偏激的?,步步变质;受家庭影响的?,不计其数。大致总结,不过如?此。
所以结婚也只是另一个新的?开始,她不必悲观,更不可乐观。
。
下午,陆修远和雁临去?往家属院。
她的?功课、素描本、大半新婚礼物都没带去?新家,少?不得回来取一趟。
车子平稳地开到单元楼前,两?人同?时?注意到了等在单元门楼前的?两?个人。
同?时?挑眉,又同?时?望向对方,只是目光中的?含义迥异。
雁临眼光在提问?:这怎么回事?
陆修远则用?眼神在说:不清楚。
等待的?两?个人,一个是很久没见的?李丽改,另一个是容颜婉约妩媚的?女郎。
陆修远转头瞧着雁临,“你没见过的?那个是熟人,叫夏羽,早几年出?国了。怎么忽然回来了,我真不知道。”
雁临莞尔,“是不是李丽改处处攀比总攀比不上的?人?”
陆修远眉间一蹙,“这我怎么知道?”
他?要是什么都了解,还至于?先跟她变相的?打报告?
雁临神色倒是愈发柔和,“说实话,我对那个人的?感觉很不错,跟她应该有的?聊。你可别出?幺蛾子打扰我们。”
“……”
陆修远是觉得,要不是明确知道她所指的?人是年轻女郎,自己真要喝一壶老陈醋了。
再?有,什么叫“应该有的?聊”?
这要是算起来,到底是谁先出?幺蛾子?
不过……
陆修远拦下小妻子要开车门的?手,“在你下车之前,我记得的?跟夏羽所有的?事,得先跟你备案。省得你见到她之前就有先入为主的?印象。”
雁临眸子眯了眯,“我本来一看?她的?形象,就感觉特别好,高薪酬聘用?做模特的?打算都有了,你想?怎么着?让夏羽断一条财路?”
“……”陆修远这才发现,妻子有深浅难测的?一面,不论出?于?什么缘故,都不是他?可以了解。
但他?只想?了解她,并不是想?掌控。
于?是,选择面所剩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