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暖屋里有个小炕桌,平时她都在堂屋跟大家一起吃饭,很少用到,今天直接拿来放炕上。
俩人趴在桌上,顾朝阳小心翼翼地吃饼干,生怕掉了饼干渣。
一边握着笔写字,还时不时抽空扭头喝一口奶糖水。
心情好得不得了。
他还问江暖:“你喝不喝?”
“我晚饭吃饱了,都给你喝,别不舍得,喝没了还有呢。”江暖摇头,说得特别大方。
其实这么甜她是真不想喝。
她觉得顾朝阳别看长得高高的,其实有点小朋友口味,爱吃甜的。
顾朝阳一听还有,捧着茶缸子吨吨吨,一口气干下去半茶缸。
江暖:“……”
原本以为需要她倾情指导,哪想到顾朝阳不知道是不是吃了甜的,今天常挥,自己边想边写,很快就憋出来满满一张信纸。
写完之后,顾朝阳又小声给江暖读了一遍,俩人都点点头,对信中充沛的感情很满意。
但江暖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左右瞄瞄,忽然道:“等一下,先别装信封里。”
说完下炕又倒了杯温水过来,把信纸铺在桌上,她小心弄出来一滴水,滴在开头“爷爷”两个字上。
很快,就弄出了被眼泪晕染开的效果。
顾朝阳呆住了。
等他明白江暖这是在教他改打感情牌,立刻积极道:
“那在最后我的名字那里也弄点水,这样爷爷肯定以为我是从头哭到尾。”
江暖:“……”
狠还是你狠。
第二天就是元旦,虽然不比除夕,但这一天也是正经节日。
中午江家饭桌上又是猪蹄又是鸡肉,还特意又给顾朝阳做了铁锅炖大鹅,俩人吃得小肚子溜圆儿。
看下午没什么事儿,就蹬着三轮车去了县里。
虽然是元旦,但是邮局并没有放假,俩人一口气寄出去好几个包裹,里面还有榛子这种比较沉的,光邮费就花了不少。
寄完信和包裹,顾朝阳小眼神不自觉地往旁边电话那里瞟。
江暖就直接扯着他过去排队:
“想打就打,这个钱咱们还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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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足排了大半个小时,都快要到下班时间了才轮到他们,顾朝阳握着话筒:
“喂,张叔,是我,朝阳。”
“朝阳?你……”
接电话的张叔非常高兴,刚说了两句忽然又道,“朝阳你等下,家里好像来人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