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时代的兵器的很多剑体上没有放血槽,卡在人体里凭借着蛮力拔出会更痛。
刺痛从肩膀上瞬间传来,清河低着头看着手上被划开的伤口,很好,会痛了,好过麻木得连路都走不了。
在苻坚愣神瞬间,忽然看到清河一动,她的方向洒出一片白雾,他心中一惊,只来得抱住景略身子一点地,一个鹞子翻身向后退开数丈。
凤皇儿已经扶住清河再次在黑衣人的掩护下准备退开。
而此时,一辆马车却在受惊的马儿狂奔下向他们的方向跑来,马车上传来一阵女子的尖叫。
“救命啊——救命——陛下——啊——!!!”
清河眸光敏感地一闪,朝身边的黑衣人低喝:“拿下那辆马车和车里的人做人质!”
等到苻坚意识到不对时,四名黑衣人已经带着清河跃上马车,迅速地控制了马车。
“清河,夹持皇后乃灭族大罪,放下皇后,朕可以饶你一命。”苻坚眸光一冷,大喝。
坐在马车上,看着重重包围着的官兵和火光处的男人,清河漂亮的眸子微微眯起:“毒害皇族,勾结叛党意图富国,再加上个挟持皇后也没什么了。”
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就是她现在这种状态。
还得多亏这位赶着送她上刑场的蠢皇后。
“陛下——陛下——。”芶皇后这辈子没有想过自己会看到血流满地、残肢断臂一地的场面,何况被挟持,早已花容失色,抖得如风中落叶话都说不全。
“陛下,仁德一点,就为了您生儿育女,贤德贞静的皇后娘娘让一条路。”清河冷笑,顿了顿无所谓地道“至于灭族,你请便。”
“清河。”苻坚看着她,心一点点地沉下去。理智告诉他该让开,脚却不肯移动,仿佛这一条路一旦让开,便是——再无回头。
清河唇微微一勾,真要比狠,她还没输过。
芶皇后感觉自己脖子上一痛,有浓浓的血腥味流出,两眼一翻就要晕过去,却听见一道冰冷的女音在耳边道:“娘娘,你要是晕了,我就是在你身上扎一个窟窿,直到你醒过来。”
“陛下,我是太子的娘啊……救……救……。”被吓得又活过来的芶皇后立即哭号起来。
苻坚最终还是慢慢地向后退开。
四名黑衣人们眼底瞬间闪过一丝惊喜,立即扬鞭一抽,马车狂奔而去。
却在经过苻坚身边的一瞬,湛卢的寒芒瞬间反射向驾车的人的眼,一声惨号响起,马车顿时一歪,却没有如苻坚想的那样被湛卢砍破轮子就倒下,只是摔出几道人影,随即又在马儿的狂奔下,一路跌跌撞撞地冲出去。
“凤皇儿!”清河攀住车边,眼前一阵发黑,眼睁睁地看着凤皇儿把自己推进车厢,自己却掉出了车外,她伸出拉住他的右手因肩上的伤,几乎拉不住他的手。
“阿姐……阿姐……放开我。”凤皇儿几乎全身悬空在车辕边,看着她苍白的脸和肩头的血,眼前一阵雾气。
“凤皇儿,抓住,一定要抓住。”清河心中一片惶惑。
没有得到,便不会在乎,可这温暖的少年是她唯一还能拥有的东西。
她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了。
手臂上的血几乎沁透了袖子,滑腻得渐渐抓不住他的手,她慢慢地被脱向疾驰的车边。
“阿姐,不要再回来了,找个人照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