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虽然及时救下了我,却也有条件。
若想救弟弟,我必须用我的处子之身和他们的首领做交易。
我别无他法,只能照做……
如今入京半月有余,我与弟弟也在定安侯府安顿了下来,却不想那个要了我身子的男人却成了我挥之不去的梦魇。
每夜的每夜,我都会这般在噩梦中惊醒。
“小姐,您身上都湿透了,还是洗一洗吧,奴婢现在就去打热水。”
身后传来甘草体贴的声音。
我回头,“好!”
甘草打水的间隙,我披上衣裳去了隔壁的房间。
见弟弟睡得安稳,我一遍遍的安慰自己。
一切都过去了,就把它当做是一场梦,梦醒了就什么都没了。
等我洗漱出来,前院有丫鬟急匆匆跑来传话。
“宜宁小姐,三爷到了!夫人让您赶紧去前院正厅迎接。”
听到三爷回来了,我神色一凛,立刻唤来甘草为我梳妆打扮。
虽说现在掌管侯府里外的是秦氏,但其实定安侯府真正的掌家人是这位常年在外征战沙场的三爷。
定安侯府有三房,大房的大爷傅仲允虽是长子,却是庶子。
他与大夫人萧氏育有一子一女。
长女傅慧茹五年前嫁给了户部侍郎,儿子傅宴清今年十九岁,是个喜欢行侠仗义的洒脱少年郎,常年游历在外,鲜少在府里。
与我有婚约的傅景行是二房长子,在翰林院任职,但二房的二爷傅伯涛是养子,傅景行还有个妹妹傅玥茹,因为年纪最小,很得二夫人秦氏的宠爱。
长子是庶子,次子是养子,也就是说定安侯府唯一的嫡亲血脉,只有三房的这位三爷傅慎言。
这位三爷可是个神奇又厉害的人物。
十五年前,老侯爷带着养子傅伯涛在战场上遭遇敌军伏击,双双战死,尸首还被敌人抢走百般凌,辱。
当时群龙无首,边关城池又连连失守,战火连天,民不聊生。
最后是年仅十五岁的傅慎言临危受命,不止单枪匹马的杀进敌营,把父亲兄长的尸体抢了回来,还一连夺回了三座城池。
那一战让傅慎言年少扬名,此后的十几年,他率领大小战役几百场,从无败绩,世人提起他无不钦佩敬仰,奉若神明。
我从未见过这位位高权重的三爷,为了不失分寸,我让甘草把我最好的一身衣裙拿了出来。
素衣白裙并没有什么花纹,胜在料子好手工好,穿在身上尽显聘婷袅袅。
微风拂过,裙袢微微荡漾。
“小姐真好看,未施粉黛都美的像画中仙子。”甘草拍着巴掌笑眯眯的赞叹。
我捏了她的小脸一把,“就你嘴甜,照顾好宜泽。”
因我住的揽月阁是整个府邸位置最偏,也是最晚收到通知的,导致我来到前院也是最晚的。
此时的前院熙熙攘攘站满了人,不止有定安侯府的大房二房,偏支的几房亲戚也全都来了,可见众人对这位三爷的敬重。
守在正厅门口的傅景行看到我,连忙跑过来。
“宜宁,怎么这么晚?快点跟我进去!”
在跨步要进入正厅的时候,傅景行突然伸手牵住了我的手。
我身形一僵。
我虽自幼就与他定亲,在定安侯府住下的这半个月也天天与他见面,但在此之前,我们从未有过任何肢体上的接触。
我指尖发冷,想把手抽回去反倒被傅景行笑着拽进了大厅。
“三叔,这就是景儿的未婚妻姜宜宁。”
傅景行一脸恭敬的冲坐在太师椅上的男人介绍着。
我抬头,正要笑着冲上座之人行礼,红唇刚张开就看到了一张我再熟悉不过的鬓若刀裁的脸。
我瞳孔大睁,整个人如遭雷击。
那个我拿身子做交易的男人,竟然是定安侯府的掌家人傅三爷!
傅景行的三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