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维差点被他身上香水混合着雄性信息素的味道给熏吐,一把将他推开:“你没看见我老婆在这吗,你少跟我动手动脚。”
弗兰克被推开后非常不可思议,看着戴维时候的表情是大写的“你没事吧”。
三人在会客厅落座,艾伦斯在克莱尔的搀扶下走下轮椅,弗兰克看在眼里也没觉得多么惊讶。在他们这个圈子里,雄虫规训自己的配偶是极其正常的事,有时候下手重一点,也情有可原。
身为贵族雄虫,弗兰克天生不把艾伦斯这种平民雌虫放在眼里,招呼都懒得和他打,直接略过,和戴维搭话。
“我三天前就给你发过邮件了,说我今天会来拜访你,你竟然说我没有通知到,我的邮件到现在都还是未读,到底是谁失礼?”
弗兰克抱怨了两句,他和戴维是二十几年的老相识,说起话来也不太拘泥于身份。
戴维想起来,他穿过来之后用不惯光脑,几乎都没怎么刷过社交圈,错过邮件也是有可能的。
戴维:“抱歉,我最近太忙了,没有看邮件。那这样的话,就是我的不对,一会你留下来用晚饭,我自罚一杯。”
“这怎么能算是你的不对呢?”弗兰克轻轻笑了笑,将目光转向一旁的艾伦斯,“一个合格的雌君,不仅仅要为雄主的家庭生育幼崽,他的天职就是服侍好自己的丈夫,将家里大大小小的事物打理地井井有条。这其中就包括维护好雄主的社交圈,所以像会客邮件未及时查看回复这件事,是雌君的不称职。”
戴维的系统音在他耳朵里响了起来:
【对方都骑到脸上来欺负您的老婆了,您不打算做点什么嘛?快,上啊,多好的表现机会!】
戴维回过神来用意念和系统对话:“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无耻的人,请允许我惊讶一会。”
艾伦斯不卑不亢地对弗兰克说:“莱蒙阁下,我是不是一个合格的配偶,这件事,我的伴侣自有考量。我是戴维的雌君,而不是您的,您的手伸这么长,过来管我们的家务事,您不觉得自己越界了吗?这样失礼的行为,不会让您觉得有失身份吗?”
弗兰克微微一笑:“抱歉,我并没有在和你说话,两个雄虫在谈话的时候,请你不要随意地打断。”
戴维在桌子下面悄悄伸出手握住了旁边艾伦斯放在膝盖上的手,面上笑着对弗兰克说:“是我没有教好他,回去我会收拾他的。”
“我的朋友,你大老远的来我这,只是为了跟我叙叙旧吗?说吧,有何贵干?”
弗兰克斟酌了一会用词才开口:“我来你这,当然首先是来看看你在这住的还习不习惯。”
戴维低头给自己的红茶杯子里加了点牛奶,用银质的调羹搅了搅:“我在这挺好的,这里虽然没有首都星热闹繁华,不过倒是清静得很,没人打扰。其次呢?”
弗兰克又露出了他虚伪的笑容:“其次,我是想来问问你,有关于上回那幅画的事。”
戴维手里的动作一顿,抬起头满面春风地说:“你说的是那幅《阿尔忒弥斯的微笑》?我正要和你说这个事。”
艾伦斯瞥了他一眼,不知道他要搞什么。
弗兰克有些心虚:“怎么了呢?”
戴维:“你这个朋友,我真没白交你的,你小子,我从小就知道你有本事。我认识那么多雄虫,都白和他们来往了,说到底,还是你最牢靠。”
“我通过你的关系,只花了一亿三千万星币就把那幅画给买下来了,我后来找专家鉴定估价,百分百真品,转手卖出去,保底能挣五个亿。我这两天就在忙这件事,已经找到买主了,在协商价格,只要他能出到七亿,就立马成交。”
七亿,听到这个数之后,弗兰克的眼神都直了。
他联合拍卖行骗走戴维这个冤大头一亿三千万,最后不过只分到了五千万。七个亿,那是什么概念……
弗兰克愣了几秒钟,很快就从金钱幻想中回到了现实世界。
他今天来找戴维,可不是为了听这小子吹牛的,他是来找真相的。
他是一年多前偶然间得知,名画《阿尔忒弥斯的微笑》在星际战争中不慎被毁。这个消息一直对外封锁,知道的人并不多。
名画的原主人想尽各种办法,请来古画修复专家来修画,耗费人力物力,却无力挽救名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腐败成一张烂纸。
弗兰克是见过这幅画腐朽不堪的样子的,正是因为见过,所以才起了歪心思,联合画主和拍卖行布下了这个局,套走了戴维的一亿三千万。
他原本已经做好拿了钱和戴维老死不相往来的打算了,在五千万到账之后,他立刻就拉黑了戴维所有的联系方式,人也去了其他星球避风头。
在这个局里,戴维是结结实实吃了个哑巴亏,申诉无门的那种。
哪怕他将弗兰克还有拍卖行告上星际联盟法庭都无济于事,因为画确确实实是真迹,合同里也明明白白地写了,古画存在破损,是戴维自己坚持要购买。
弗兰克在外面躲了好几天,一直没有等到法院传票,他上星网一看戴维的直播,震惊得他当场买了张飞船票就要来布莱尔星球验验真伪。
戴维直播验画,发现画作毁坏严重,这件事在他的意料之中;戴维同一天的第二条直播视频回放,直播现场修复名画,还修好了,这远远超乎他的意料之外。
弗兰克谨慎地开口:“是我那个拍卖行的朋友托我向你问一下,你在星网上发布的关于那幅画的直播内容,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第一条直播开箱的时候,画会烂成那个样子;到了第二次直播的时候,画就莫名其妙地修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