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将人带回了医馆,上药包扎后唤来侍女给她清洗,他自己也回去清洗换衣服去了。
一身的血腥,脏死了!
他才刚沐浴出来,一身水汽,那个被临时拽来照顾上官浅的侍女就急慌慌的跑来了徵宫。
蹙了蹙眉,随手披了件大氅走了出去。
“吵什么?你怎么在这里?她人呢?”
“公子,你快去瞧瞧吧!那位姑娘了高热,还在说胡话呢!”
宫远徵面色一变,直接运起轻功往医馆赶。
人窝在被子里眉头紧紧皱着,脸蛋烧的通红,可唇却苍白的没有血色。
紧紧闭着眼,额上全是冷汗,还在不停打着哆嗦,眉宇间全是不安,细碎的呢喃低哑又模糊。
“岁岁……”
“岁岁……”
宫远徵眉头一皱,心下奇怪,探手摸上了她的脉搏。
不应该啊,那口血吐出,分明心气通畅,于身体有益啊。
摸了摸额头,触上的一瞬间手指下意识的一缩。
好烫!
宫远徵转身就要走。
他得马上去给她配药,不然照这个趋势烧下去,人非得烧傻了不可。
可才转身,手指就被抓住了。
“你放开,我去给你配药。”
宫远徵试探的抽了抽,可那手握的紧紧的,指尖用力到白,锢的他生疼。
手心的伤口因她的用力再次崩开,血色瞬间浸透了绢布,一片黏腻。
“不……”
“岁岁……”
“不要……”
梦中的人愈不安,呼吸都变得急促了几分,一行清泪缓缓落下。
下一秒,一缕血色从嘴角溢出。
宫远徵一惊,一把掐住了她的下巴,将手指横在齿间。
唇瓣被迫张开,舌尖有一块被她咬破了……
感受着手指上那毫不留情的力道,宫远徵气结。
“你这女人,真疯了不成?!就这么想死?!”
这到底是梦到什么了,这么不要命?!
岁岁,岁岁的,这个岁岁到底是谁啊?!
两只手都收不回来,宫远徵阴沉沉的盯着上官浅的脸,盯着她眼角的那滴泪,面色十分不好看。
吓得一旁伺候的侍女噤若寒蝉,胆战兢兢。
似是宫远徵不再反抗的行为安抚了她,上官浅的情绪明显平缓了不少。
呼吸放缓,也不再试图咬舌了……
手指收回,宫远徵摩挲了下那深深的牙印,眸底晦涩。
“你去医馆将小周大夫唤来。”
再不服药,人可真就要烧傻了……
“是!”
侍女如蒙大赦,匆匆跑了出去。
她还从没见过徵少爷这副模样呢。
被咬的那般重,竟然也没将那位姑娘给扔出去。
小周大夫,是周大夫的儿子。
他一脸懵的被人从被窝里薅起来,还不敢抱怨。
只得苦哈哈的按着宫远徵口述的方子去抓药,煎药……
这一晚,上官浅反反复复的烧,一碗碗药灌下去,小周大夫也是一趟趟的跑,人都快跑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