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夫人看向东方樾,只看了一眼便低下了头,“我没忘。那一次,是我落水,我是采珠女,水性本是极好的,奈何那一天风浪太大我又呛了水,惊慌之下不知如何是好,是你救了我。我问过你你的身份,你说你是东方府的东方樾。后来,我便到东方府答谢你,一来二去,你就说要我做你的妻子……”
“他们都说,你是一个冷淡疏离的人。但是,那一日,你救我的时候,安抚我的时候,却是十足的温和耐心。东方府与你相处的时候,你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虽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但骨子里的东西也还是不变的,你是面上看着冷,心里却是十足的重情重义,也不在乎我只是一个采珠女。”
东方夫人难得同东方樾讲这么多的话,东方樾听着她的言语,脸上却是没有任何的表情,这样的表情足以让所有熟悉他的人都感到大吃一惊,很快的,他脸上的冷意却又如浮冰一样化去,“所以,夫人是怀念我面冷心热的时候了?”
“……我到外面去处理事情,一回来就听到你怀孕的消息,我要成为一个父亲了,你知不知道,那个时候,我的心里有多么高兴。从好久好久以前,我就在心里幻想过这样的场景我会拥有一个家,拥有一个妻子,拥有一个孩子,我一定会好好对待自己的孩子的,不会让她……有一个不幸的童年。不会让他,在阴影中活着。”
东方樾说完这句话却是突然起身,“我想去外面散散心,这些菜你还是自己吃吧。反正,有我在你的身边,你也吃不安稳对不对。这么多年来,你一直在用这样的方法折磨我对不对?是这样没错吧。”
东方樾的言语中似乎别有用心,东方夫人听到这样的话语,心头一跳,她只能牵强的笑了笑,美丽的面庞上却仍然笼罩着一层愁绪,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说出这样的一句话,可是看出什么端倪。
接下来的几日,比试依然。
沧月城的鱼康宁、莫英华、阮玉山、萧天骄、柯阮、柯学。
天都城的濮阳昭、濮阳纯、屠郭、百里晋、井古、濮阳殊。
井古对柯学,柯学胜。
百里晋对柯阮,百里晋胜。
郭屠对萧天骄,萧天骄胜。
濮阳纯对阮玉山,阮玉山胜。
天都城与沧月城达成平手。
如此,便差濮阳昭对莫英华,濮阳殊对鱼康宁了。
如果濮阳殊与濮阳昭都赢了,此次大会的胜利者便是天都城。若是濮阳殊与濮阳昭一胜一负,天都城与沧月城便是3:3,如此,需要重开一局。
接下来的一场,便是濮阳殊对战鱼康宁。濮阳殊与苏茗躺在床上,回想着其他人给他们的情报,关于鱼康宁奇异无比的瞳术。
苏茗道:“能够控制人的瞳术,不知道是怎么样的。据他们所说,鱼康宁曾经用这一招控制他的敌人在台上跳脱衣舞,随即又解除了控制,被控制者羞愤难当,便跳下了擂台。”
“我不会跳的。”濮阳殊沉着冷静。
“……”苏茗道,“我们还是想想,该如何防备吧。或许,我们需要带一个眼罩?”
“可以试试。不过也没必要太担心。”濮阳殊想了想,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嘛。”
“成语不错,看来,你有在好好读书。”
“当然。”
“还是出去走走吧。”苏茗道。于是苏茗就出了门。夜色很是清爽,微风浮动,吹过人的发丝,苏茗在门前伸了伸懒腰,便打算四处转转。浮花岛以花出名,四处都是奇异的花卉,苏茗爱花,总是喜欢四处转转的。
顺手,便折了一枝草。嫩生生的草叶,一折便露出了白生生的根茎,苏茗将外皮的粗质撕掉,将白色剥离出来,放到自己的口中,枝液带着微甜的感觉,苏茗突然觉得有恍若隔世之感。
“哥哥。”
“嗯?”
濮阳殊道:“我只是……想叫一叫。”
“欸,好好好,叫吧叫吧。”濮阳殊哪里都好,就是这个毛病实在该改一改,他明明就在这里,他还穿着濮阳殊的身体四处溜达呢,濮阳殊却总像是不放心的样子,时不时就要唤他一声。苏茗也习惯了。
这时,苏茗却轻轻的咦了一声。只见一个黑影飞速的掠过屋檐,晃眼一刹,苏茗只看见他发间的一根红绳,宛若黑夜中的一只红燕。苏茗看着那道身影,轻轻的眨了眨眼睛,夜晚,屋檐,黑衣,一定不是什么正大光明的人。但是,这又与自己有什么干系呢?但是,那抹红,总是让苏茗十分在意。
他是不是在哪里,见过这一抹红?
此时,却有一个声音传来,“还没有睡么,明天的时候不是有比试么。”
是月影岚的声音。月影岚的手里却端着一碗银耳羹。
“少主,给你的。”他把银耳羹端到苏茗的面前,苏茗便接过了这碗羹。
“刚才,您是不是在抬头看着什么?有什么鸟儿么。天上好像也没有什么星星。我想,您还是应该早些回去睡觉,这么晚不睡,总是不好的,说不定就长不高呢。”
濮阳殊:“……”
苏茗居然有了一些微妙的心虚,很快的,他又压抑住了自己的心虚,自己有什么好心虚的,濮阳殊的身高可是与这种东西毫无关系的。仔细想想,如果是原著中的濮阳殊,这个时候一定还顶着不详的名头在濮阳府内被人欺负,不出意外这样的日子还要再过十年。
十七年啊,濮阳殊在濮阳府呆了惨兮兮的十七年,没有尊严,没有爱,也没有饭,整日吃糠咽菜,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似乎也不矮啊,原著的一些剧情已经模糊的不能再模糊了,但他总归还是记得一些对反派濮阳殊的描写。好像是有【穿着一身黑袍,体态纤长】【长身玉立间,尽显王者气度】这样的词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