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想……成为龙啊……自己也能成为龙吧,成为这样尊贵美丽的存在。只要度过……度过那一道天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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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妖因幻灵菇与疼痛开始发狂,苏茗却在如此紧要的关头陷入回忆的幻境,无论濮阳殊如何唤都唤不醒,濮阳殊只能试探着掌控身体,没想到一下子便得以掌控。
痛楚。力量的涌入带来饱足。哥哥的不测让人心生担忧而担忧又化作愤怒。他盯着面前这张脸,手心却是无师自通的汇聚成一团玄红的灵气……就叫它灵气吧,亦或者叫它浊气或者魔气也无所谓。
不知不觉间,他的眼睛里却闪过一抹鎏金,他微微一瞥,狐妖却像是被扼住了脖子,他歪了歪头,一挥手便有一刃飞出,竟是将狐妖生生击落,感受到攻击,她的三条狐尾却是瞬间展开,而那道黑刃竟又瞬间盘旋而回,斩落她一条狐尾。
狐妖哀叫一声,落了地,又呕出一口鲜血。那道黑刃先是重创了她的肺腑,又斩落她一条狐尾等于斩去她百年修为。她的力量衰弱至此,灵罩闪烁了两下便彻底破灭。
孩子们都缩在洞穴不肯出来,谁也不知道濮阳殊经历了怎样的暴行,而狐妖在杀死濮阳殊之后又会如何对待他们。童应看了看在自己怀里的童河,摸了摸他的头发,却是把弟弟交给了左虎,“是他救了小河,不管怎么样,这个时候,我不能做个懦夫。”
说着便要跑出去。左虎唉呀一声,便眼疾手快的把童河塞给了旁边的一个女孩,紧跟着出了山洞,自己也不是懦夫,怎么可以呆在山洞,多一个人便是多一份力量,自己好歹还是能帮上一些忙的吧。
随即他也出去了。然后他就注意到童河僵滞的身体,他顺着那个方向看过去,看见——
濮阳殊正悬于天上,玄红二色之气包裹着他,吹动着他的衣角猎猎作响。
那只狐妖,那只他们以为无坚不摧不可战胜的狐妖,正萎靡不振的躺在地上,身上的红衫浸透了血,反而显得越发鲜亮。
他的脸容分明稚幼,鎏金的眼瞳却闪烁着华彩,那……那绝对不是人类能够拥有的眼瞳,反而像是传说中的灭世神明,那条只存在于传说中的传说之龙。
灭世的灾厄么……
而此时的濮阳殊,终于知道,苏茗为什么会在那时失去讯息。因为记忆就像是一条汹涌的大河,足以将人吞没。在濮阳殊愣神的时候,狐妖抬起自己的脸,掩去自己眼中的恐慌,却是化作原型,慌不择路的奔逃了。
其实,她想说……自己虽然是狐妖但却没有害过别人的性命,她捉这些孩童也是为了取他们的血,也不曾伤害过他们,所以他可以出手断她一尾以示惩戒,但还请饶过她的性命,她从今以后一定好好做狐……
但她终究什么都没有说,因为那恐惧已经深深的烙印在她的心口。她飞快的跳走了。
距离此处三里之外,却有声音传来,“好像就是这里,察觉到有浓烈的灵力波动。不过,这么强的灵力波动,反而不可能是三少爷所在的地方吧,那狐妖吃人就吃人,难道还要动用灵力把肉片成一片片再吃?味道会比较鲜美么。”
“奶奶个腿了的你给老子说什么呢,我们要是捧着一堆肉片汤回去,你这嘴……信不信我把你片成肉汤啊,三少爷吉人自有天相好不,你这张嘴,迟早被人撕烂。”
“……我,我说说而已么。一个可能性么干嘛这么凶。”
“幸好三少爷出行的时候带着那枚出入令牌,不然真不知道该怎么寻找。”
“真是耗费人力物力,唉呀,往常这个时候我还在家里睡大觉呢,怎么会这么倒霉,而且这也太远了,飞舟吹的我都头疼。”
“你也想吃挂落是吧。鞠则大人,这边请,小心脚下,此次任务,能与您同往,真是倍感荣幸。”
“闭嘴。”
“是是是。”
这是一个十人小队,领头人鞠则,对付一个狐妖自然不在话下。小队之外,却还有一个人,除了月影岚还有谁呢?他看看正在插科打诨的众人,掩饰下自己心里的担忧,他不会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吧,不会的,他一向有主见有决意有后手,虽然比他小这么几岁,准备起东西筹谋起未来却比自己要出色的多。
而且,他不是灾厄么。灾厄这种东西不就该祸害遗千年么。
其实,相处下来的这么多天,他……他早已把濮阳殊当做是自己的弟弟。虽然他时常都表现的有些奇怪,很多时候都在发呆,偶尔自言自语被他撞见总会表现出一些不易察觉的慌乱,但他知道他……他好不容易才有了现在的地位,经历了那么多的艰难困苦,他会就这样死去么。孤零零的死在狐妖的口中?天若有道,便不应该允许这种事情的发生。
这时,他们突然发现不远处有一股黑烟升起来,像是求救的标志。鞠则看了看那道黑烟,心中也有了些思量,便携众人朝黑烟升起的地方走去。步履匆匆。
那边却是另外的一个场景。濮阳殊力竭之后,便从空中降落,童应有些踌躇,却还想着要靠近他,一靠近,却被他那双鎏金的眼睛摄住了。那是一双高高在上的眼睛,正在缓慢的退却,濮阳殊看了童应一眼,感受到同源的力量在自己的身体里奔流,他意识到自己已经入道,而且是一步跨越到琴心境。
“……哥?”他半跪在地上,微微喘息着问。此时的苏茗也终于从那回忆中脱身,如果自己有自己的身体,他一定是脸色苍白的吧。苏茗不合时宜的居然想到了这个问题,然后他就意识到这具身体如此轻易的吸取掉了一颗妖丹,下一瞬,他也意识到了濮阳殊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