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消彼长。
古春东直言不讳:“小夏总的意思是想杯酒释兵权了?不好意思,我不同意。如果你非要拆分了我们,对不起,我会去星河,或是锦图、新远。他们也在和我接触,想挖我过去,我还在犹豫,你这么一说,我就不用犹豫了。”
气氛由刚才的热烈迅速降到了冰点。
“你的意思呢,魏叔?”夏陌上没有要退让的意思,转动酒杯,似笑非笑。
“我和古总的态度一样。”魏传会一改刚才喝酒时的和气,脸色阴沉,“这事儿没得商量,要么保持现状,要么一拍两散。”
“这样啊……”夏陌上摸了摸额头,一脸为难,“我本来还对你们觉得有愧疚,你们既然这么坚决,我也就不觉得有什么对不住你们的地方了。而且,你们刚才连番灌我酒,欺负我一个小女孩,我也不会介意。”
“但是……”夏陌上的声音突然提高了八度,“管叔、魏叔,你们作为长辈,欺负我年轻没有阅历,还故意灌酒也就算了,还想打我的主意就是为老不尊了!魏叔,你刚才想要摸我,被我推开,第一次我不和你计较,如果再有第二次,别怪我不客气!”
魏传会当即变脸:“怎么的,摸你一下还能死吗?我现在就摸你第二次,有本事你弄死我!”
管达久挡在二人中间,打圆场:“老魏,你是前辈,要讲规矩有分寸。小夏,你是晚辈,要礼让要忍让。行啦,都各退一步,我提议一起举杯,干了杯中酒。”
不对呀,何初顾斜着眼睛,表面上管达久充当和事佬,却还要干杯,明显是非要喝醉夏陌上的节奏。
“别喝了,差不多了。”古春东有几分于心不忍。
“为什么不喝?必须得喝!”艾良枫推开古春东,嫌她碍事,“小夏总,你先拿代理商开刀,然后就该轮到我们供货商了是吧?说吧,你是想压价,还是想都换掉我们?”
夏陌上一个人面对四个人,好吧,古春东稍微温和几分,就算是三个半,她毫无惧意:“艾叔言重了,我对你们都非常尊重。只是现在情况特殊,我希望可以改进合作模式,由原先的三个月一结改成半年一结。”
“意思是,从原先压我们三个月的货款提高到压半年以上?”艾良枫冷笑了,“听听,这叫人话吗?老管,你说你能答应吗?”
管达久嘿嘿一笑,不说话。
“这么说,今天这顿酒算是白喝了?”夏陌上也不退让,摆出了誓不罢休的架势,“好歹你们也和云上合作了这么多年,看在我爸的面子上,我再敬各位前辈一杯。如果不接受我刚才所提的条件,以后我们买卖不成情义在,还是好朋友。”
“我先干为敬!”夏陌上一口喝干满满的一杯红酒,忽然身子一歪,坐到了椅子上,“不行啦,这一次真的喝多了,马上要醉了。”
话一说完,就伏在桌子上一动不动了。
几人交换了一下眼神,都没喝酒,放下了酒杯。
“老管,你说怎么办?”艾良枫一脸不满,“云上现在没钱了,产品没销路,就拿我们开刀了,又要提高工艺和技术,又要降价,还要提高付款周期,什么好事都让他们得了,我们就只能任人宰割?反正我是不想和云上合作了。”
管达久还算清醒,喝了一口茶:“不能只说气话不想法子解决问题,云上有困难,作为云上多年的合作伙伴,我们不是应该想方设法和云上共度难关吗?但是据我所知,在座的各位,除我之外都主动接触了不少别的品牌吧?”
“不能一棵树上吊死吧?寻找新的出路,也是人之常情。”艾良枫斜了一眼不省人事的夏陌上,“我的想法是,彻底和云上决裂,另寻出路。”
“你们供货商找到新的出路容易,你们是上游。我们代理商是下游,哪有这么容易和新的品牌合作?我们又不是苏无猜有刘日坚当引路人。”古春东见形势不妙,“老魏清楚现在代理商的处境,说是掌握了终端渠道,其实并没有不可替代性,说换就被换掉了。”
“你们的事情我也不管了,如果你们谈妥了,云上愿意拆分了我的代理权就拆分吧,我也没有意见。”古春东拿起包,“我先走了,你们继续。接着发生什么事情,都和我无关,我不在场。”
几人也没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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