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从来没有听你说过你还有一个收养的妹妹?”沈葳蕤听了事情背后的真相后,心情舒展了几分。
“对我来说,收养和亲生的没有区别。”
“不对,应该说从来没有听你说过你还有一个妹妹。”
何初顾呵呵一笑:“你家里的情况我也从来没有问过,也不想知道。我也不希望外人知道家里的事情。”
“可见你还是一直当我是外人……”沈葳蕤微有嗔怪之意,“昨晚我和一个男人去吃饭了,你想知道是谁以及我们在谈什么事情吗?”
“不想知道。”何初顾一口回绝,“沈总,现在可以谈工作了吗?”
沈葳蕤气得用力一推何初顾的椅子:“你真无趣!连木头都比你强,木头至少还能发芽,你就是一块铁疙瘩。”
何初顾波澜不惊:“既然沈总已经通过梅晓琳拿下了季虎的股份,下面就该对张德泉和赵宣杰下手了。我建议改变策略,借梅晓琳之手打别人一个出其不意的手法,只能用一次……”
沈葳蕤点了点头:“这件事情瞒着你,不是对你的不信任,而是想要达到奇兵的效果。实际上我也清楚,通过梅晓琳借势,是在玩火,很有可能她会反手出卖了我。好在我还有后招,并且知道夏家已经没钱了,才敢这么做。”
见何初顾低头不语,沈葳蕤以为他被她的高超手腕震住了:“你是不是想不明白为什么我既然能说动梅晓琳,还需要盛唐在明面上配合我演戏,并且还有意抬高了季虎股份的价格?”
何初顾原本没想问个清楚,他恪守身为下属的本分,不过沈葳蕤主动透露,他就当仁不让了:“我一开始也没有想明白你的策略,如果说盛唐是一步明棋,那么梅晓琳就是一着暗棋,也是险招。不,应该说盛唐和梅晓琳都是险招,他们都有随时失控的危险。”
“两个险招叠加在一起,就增大了保险系数,反而形成了相互制衡的局面,沈总,我很佩服你的冒险精神。为了拿下云上,你可真是煞费苦心啊。”
“说,接着说,我就想知道你到底有多了解我。”对何初顾半是恭维半是置疑的话,沈葳蕤不但不生气,反而笑得很开心,“好吧,算你猜对了一半。但为什么我非要抬高季虎股份的价格呢?我完全有理由也有手腕可以压价拿到股份的,没有人愿意高价买进同样的东西。”
何初顾确实是真心佩服沈葳蕤的商业头脑,有一股以柔克刚的杀气:“表面上看,高价收购季虎的股份,似乎是吃亏了。但从长远看,其实沈总是布了一个长局,是在钓大鱼。毕竟,季虎的股份只比梅晓琳多一点点,真正的大头是张德泉和赵宣杰,以及夏陌上!”
“高价吃进季虎的股份,会让张德泉和赵宣杰产生错觉,以为他们手中的股份也值这么多钱,他们就会迫切地想要卖掉。而此时沈总你再按兵不动,表现出不再对他们的股份感兴趣,他们就会主动降价。你再放出风声说是每过一周,云上的股份就会降价10%,到时候,张德泉和赵宣杰就会争先恐后地向你示好,希望你优先收购他们的股份……”
沈葳蕤呵呵一声:“他们为什么非要降价也要卖掉手中的股份呢?留在手里不香吗?”
“因为……”何初顾脸色平静,“你不会再给云上多少时间了,以云上目前的资金量,也支撑不了多久了。云上的销售持续下滑的话,大船要沉没时,除了船长夏陌上之外,没有人愿意陪着一起沉入海底。”
沈葳蕤点了点头,有赞赏之色:“分析得不敢说100%正确,也有一半以上接近了真相,你真的很厉害,初顾。你的头脑这么冷静、缜密,为什么当时非要学文科?”
“既然我天生有严谨的逻辑思维,我就必须学文科来弥补我在形象思维方面的不足。”
“什么时候开始放风?”何初顾忽然觉得沈葳蕤远比他认识中的可怕和缜密。
“已经在放了。”沈葳蕤笑得灿烂,“就在刚才,我先后接到了张德泉和赵宣杰的电话,他们表示愿意向我出售名下的股份,价格可以协商。”
果然犀利,步步为营,打得夏陌上几乎没有还手之力。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所有的技巧都是花招,不堪一击。
不过有一点何初顾还是想不明白:“云上的品牌固然有价值,以及云上的特有技术和工艺也有独到之处,但以目前的市场来判断,星河完全可以走一条创新之路,沈总为什么非要不遗余力地收购了云上?除了商业上的考量之外,多半还有个人因素吧?”
沈葳蕤俏皮地笑笑:“在我们确认恋爱关系之前,我不会告诉你。事关沈家的家事,外人不方便知道。”
“明白了。”何初顾站了起来,“作为沈总的下属,我的职责就是完成沈总交待的任务,其他事情与我无关,过问是越界,也是自讨苦吃。”
“所以我建议在下面的工作中,一是在市场层面加快对云上的围堵,继续推出新品吞食云上的份额;二是在资本层面进一步围剿云上,让云上无法融资,最终只能卖掉。还有,星河需要提名一个代表作为董事进入云上的董事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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