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母虽然听得云里雾里,可看到沈黎宿的反应也知道是准的。
她坐在问诊的凳子上,伸出手:“劳烦大夫了。”
盲眼老人指尖一弹,一根红线便缠到了沈母的腕上。
他搭在线上,脸色凝重:“沈夫人回去要把桃制类的东西全都移走,我再给你开几副中药,熬上喝个三月,保准你药到病除!”
还未等沈母反应过来,老者拿过笔墨,笔走龙蛇的写下了药方。
眼盲,字迹却遒劲有力。
沈黎宿试探着问道:“敢问先生,为何如此评价沈某?”
老者看着一脸探究的沈黎宿,笑的爽朗:“无甚,也无需介意,老夫只是随意一说,切莫当真,切莫当真啊。”
“小儿,你且记住,眼见未必为实,要用心去感受世间万物。”
说完他将摊一收,踉跄的走向远方。
沈黎宿心中暗自思忖着,陷入了沉思之中。
沈母回想着老者说的话,桃制类的东西?
家中并未有啊……
突然两人对视,齐声说道:“小桃!”
回到府中已是晌午。
天色有些阴沉,天边响起第一道惊雷。大雨乍落,风啸渐起,屋檐下挂着的灯笼将飞洒的雨幕照得如同鬼魅。
沈黎宿兀自倒满了一杯茶,然后推开雕花的红木轩窗,斜倚在窗侧观雨。
她心乱如麻,一直想着前世发生的一切。
可是却迷迷糊糊,只有那透骨的恨意愈发清晰。
她头有些发晕,转身坐到软榻上。
不知不觉间又陷入了梦魇。
梦中。
她看见前世的自己实现流沙,命悬一线时,有个人骑马而来救了她。
如瀑的月光模糊了他的面容,无法看清。
他们共骑一匹马,她听见了两人的心跳如往般交织。
可是下一刻救变成了她万箭穿心的时候。
痛——深入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