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能叫她穿来的诱因,是在裴欢颜身上。
当初原主一个人在花园里散心,而伤了她致使她磕破脑袋去世的人是裴欢颜?
难怪她连番清洗了好几次侯府都没能发现丝毫蛛丝马迹,倒是她灯下黑了。
“是你推的母亲?”裴承州也听明白了,一下拍案而起,“你怎么不早说,感情我们都在查真相的时候,你就站那装聋作哑?你知不知道当时太医说母亲伤重,许是要救不回来了?!”
他声音太大气势太足,裴欢颜被吓了一跳,眼泪流的更凶了,声音有明显的底气不足和心虚:“太医院里都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吗?三分的病他们能夸大七分,他们的话如何能信?且看母亲第二日不就能如常下床走动了吗?”
“你还不知悔改?!”裴承州咬牙瞪着她,“那样重的磕伤,母亲额上至今疤痕未消,你昧了良心瞎了眼睛看不到吗?!”
裴欢颜哭着开口:“不是……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失神随手一推,没想过会这样严重,我没想过要伤害母亲的……”
裴承州看她的眼神几欲喷火。
裴承允则微微皱眉,看向裴欢颜的眼神含着打量。
赵瑾眼中也浮起深思。
要说是为平阳侯的死讯震惊伤心她信,可恍惚之下将原主推倒磕伤致死……这得多大力气?
原主好生生在花园散心,裴欢颜心神恍惚到飘去花园失手将她推倒?
裴欢颜泪眼朦胧,视线都仿佛模糊几分,赵瑾敛下眼神,定声道:“此事我意已决。”
裴欢颜猛地摇头,声音甚至有些尖刻:“我不走!我不离开,这是我的家,不能赶我走——”
她眼眸有些赤红,眼泪也不断掉着,瞧着竟有些可怜。
赵瑾眉头却皱的更深了些。
正在这时,一直不忿叫喊着的裴欢颜声音忽地一滞,随后就软软倒了下去,被后头的裴承允稳稳接住。
看着倒在他怀里的裴欢颜,赵瑾才反应过来他一个手刀弄晕了裴欢颜。
“你这……”裴承州看了裴欢颜一眼,叹了口气,没再说话。
将裴欢颜交到丫鬟手上,裴承允整了整衣裳,轻声道:“明日还要去接甄羡妹妹,母亲早些歇着吧。”
赵瑾点点头,转身回了正院。
翌日她天不亮就起了身。
白家村距京城有半日路程,还是早些出发的好。
“明珠院可收拾妥当了?”她抬手任惜春两人服侍着穿衣裳。
惜春道:“夫人放心,下头人连夜收拾出来的,床榻桌椅都换了黄花梨的,时兴的摆件也都添上了,给大姑娘的新衣裳也赶制完成了,奴婢早间特意去了一趟,瞧着还是有些将就对付,咱们大姑娘合该更好更高的规制,便自作主张叫他们再整改整改,待今儿大姑娘回来,定然能归置收拾妥当。”
赵瑾点点头:“小姑娘家家的,就喜欢些鲜亮的东西,叫人去外头再找些有趣漂亮的小玩意儿,添到明珠院,还有叫珍宝阁再多送些适合姑娘家的首饰头面来。”
“是。”
草草用完早膳,赵瑾便坐上马车出发了,裴承允今日没坐马车,策马行于一侧。
裴承州也很想来,不过到底伤没好全,赵瑾和裴承允都没同意,他只能一大早蹦蹦跳跳跑来一叠声嘱咐两人。
至于裴欢颜,赵瑾本想直接带她回甄家,只是她实在挣扎地厉害,谁都没想到一向柔弱的姑娘能有这样的爆发力,谁也近身不得,她的房间更已成了一片狼藉。
她不欲耽搁,便与裴承允先离开了,只叫下面人盯着找机会打晕裴欢颜带走。
马车很快出发。
赵瑾自来到这里还从来没坐过这么长时间的马车,虽然看着外头颇为新鲜,可古代马车到底不比现代舒适的轿车,减震效果不好,路也不是很平。
尤其白家村稍微有些偏,小路比之官道要崎岖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