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惊一场,白露如释负重,欧宇驰更是喜形于色,拍着章铭远的肩膀笑的很开怀:“早就说了会没事的,你这个祸害至少要遗千年呢。”
心情一放松,章铭远的脸色好多了,声音也跟着轻松起来:“看来我一时半会还死不了。”
“都说了你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了。”
排除了器质性病变的可能,就只有一个可能是吃坏东西了,应该是食物不洁造成的胃部不适。鉴于章铭远还有恶心呕吐的不良症状,医生让再留院观察两天,等彻底没事了再出院。
章铭远一听就苦起了脸,欧宇驰忙堆起一脸笑容来劝:“要听医生的,你想想你中午吐成什么样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有喜了呢。”
一句话把他逗乐了:“去你的。”
白露还是头一回看见章铭远这样的笑容,不是他惯常的似笑非笑,而是忍俊不禁自然流露的笑容。饱满又弧度优美的唇,笑起来的很好看。她下意识地多看了一眼,正好他的眼神也朝她看过来。眸与眸俩俩相望,她蓦然低头迅速避开。
章铭远在医院住了两天,感觉好一点后就坚持不肯再住,白天过来打完针就走。他说宁可来来去去麻烦一些,也好过住在医院闻来苏打水的味道。
说起来他这回肠胃不适好得挺慢的,打了好几天针后呕吐才算是基本控制住了。白露私下问过医生为什么会这样,医生说病人以前有因车祸动过大手术的病史,那次手术中脾脏全切,对机体免疫系统造成一定负面影响,所以恢复不如正常人那么快。
白露曾好几次听欧宇驰说章铭远出过车祸的事,只是具体情形不甚清楚,也不好去问。原来他的身体在车祸中受过如此重创,脾脏全切,她听着都有些头皮发麻。
因为饮食不当出了问题,章铭远在家休养的日子里,白露做东西给他吃都格外小心翼翼。至今她都不知道那天那碗面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把他折腾成这个样子。同样材料做的铭远出院的当天章铭遥就回到了北京,直接从机场赶回来,想说服弟弟跟自己回家住段时间养病,他却无论如何不愿意,“我就是不小心吃坏一次东西,现在已经没事了,别大惊小怪的。”
章铭遥只得退而求其次,“那我让孙阿姨过来照顾你几天好吗?”
他还是断然否决:“不用,姐,你忙你的事去吧,我这儿不用你操心。”
这也不肯,那也不行。章铭遥无可奈何的走出卧室来厨房找白露,她一边开着小火煨鸡汤,一边洗青菜。长发随意的挽成一个髻松松的坠在脑后,腰上系着一条白底蓝碎花的围裙,像个贤惠的小主妇般忙忙碌碌。
白露这几天照顾章铭远很尽心尽力,那天在医院欧宇驰的一番话对她触动很大,她不得不承认自己或许真的误会了章铭远。
再认真回想一下,当初尚云把她找去当面质问时也不曾提过五年前的事情,字字句句都是说她在公司和上司不清不白。她当日也是被气糊涂了,加上在酒吧喝了一杯烈酒后更没办法理智分析整件事情,不分青红皂白的就跑过去扇了他一巴掌,那一巴掌是她打错了他,她感到惭愧和内疚。
因为这种愧疚心理,白露很用心的照顾在家养病的章铭远。为此又请了几天假没去上班,霍玫自然二话不说就准了:”章顾问病了,那你好好照顾他吧。他几时好了你几时再来,公司的事不用操心。“
看见章铭遥走进厨房白露大概猜到她想说什么。果然,她开口便道:”铭远到底还是又把你带回来了。“
白露叹气:”是呀,可这不是我的责任。章小姐,我希望你能明白,我不是修炼千年的狐狸精,我没有什么迷惑男人的道行法术。而且现在也不是我想缠着你弟弟,而是……我很难把事情对你解释清楚,或者你去问他更好。“
”我早问过了,他不肯说,让我别管他的事,说他不是小孩子,做什么自己有分寸。“她边说边无奈地摇头,”可他这像胡分寸的人做出来的事吗?他有未婚妻了,婚期就订在明年十月,现在却带个女人回来金屋藏娇。“
听起来章铭遥的确想要解决弟弟”金屋藏娇“的问题,但是她的干涉显然不成功。章铭远做事看来不太容易受身边人的影响,一旦拿定主意任人怎么劝也只当耳旁风。
白露倒过来替章铭遥宽心:”你放心吧,我和他其实不是你们想像中的情人关系,对他和他未婚妻的感情不会产生什么影响的。再过两个月没准他就把我撵走了。“
章铭遥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但愿如此。“
章铭远差不多痊愈后,白露打算回公司上班。不意他却对她说:”看在你这几天这么照顾我的分上,我也关照关照你吧。以后别再去天都国际上班了,我另外给你安排一份更好的工作。”
白露一来不想领他的情,二来也不想换工作,不假思索地拒绝:“我在天都国际干得好好的,霍小姐和王总也都对我挺好的。做生不如做熟,好端端的干吗要换呢?不用了。”
章铭远叹气:“别天真了,他们对你好,把你卖了你还帮他们数钱呢。”
这话白露就不明白了:“你这话什么意思呀?能不能说明白点。”
他看着她摇头:“杨光的妈妈为什么会知道你在公司的事情,你真以为只是凑巧听来的闲言碎语吗?我想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凑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