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姑姑忙跑去迎接,只见王殊脸上满是初承恩泽的娇羞,面颊绯红。只是这样笑意的双眸里,却有着一丝寒凉。
我不知道这样的寒凉和落寞是什么意思,我只知道,她确确实实的侍寝了,自老祖宗定下规矩,未侍寝的秀女是不可以无故封位的,可如今,王殊已经是王选侍了。
我看向天空,眼角的余光瞥见王殊来给薛钰彤行礼,薛钰彤含笑叫了起来,不知道为何,薛钰彤的声音在此刻听来竟似开心许多,竟似有淡淡的幸灾乐祸。
我收回看相天际的目光,看向这两人。
王殊狠狠的睨了我一眼,随辛姑姑一同进去收拾东西了。
封了位份,自然是要住宫殿的,虽然她的位份还只能随哪位娘娘住个侧殿,但比起我们这些待选的秀女,却要好许多的。
薛钰彤的心情忽然间好起来,她笑,说:“念念,随姐姐进房,姐姐说好听的事,逗你开心。”
我狐疑的看着她,她不管不顾,催促堂菊扶我起来。
直觉这件事会与王殊有关,于是我也不退却,就着她们的手慢慢走进了房。
薛钰彤进了房,叫堂菊把门关上,神秘的笑着。房内只余下我和她,我收起笑脸,就相多少次在薛府没人时那样的神情问她:“有甚么话便说。”
薛钰彤亦如多少次那样不气不恼,说:“念念,皇上并没有碰那个王殊。”
她这样的话一出,我倒有些诧异,无怪她那样开心,却又笑起,颇感兴趣的:“你怎的知道?”
薛钰彤俯到我耳边说:“你自然是看不出,不过姐姐是过来人,决计不会错的。”我耳根子红了起来,抿着唇,不说话。
看着她那样神采飞扬的脸,不禁问:“你很怕她会侍寝吗?”
姐妹争宠1
看着她那样神采飞扬的脸,不禁问:“你很怕她会侍寝吗?”
薛钰彤略一思索,诚然答道:“她封了位,我不在乎,我在乎的,是皇上对她有没有爱。”
第一次在薛钰彤眼里看到这样的神色,这样的寒戾。果然女人的嫉妒心是恐怖的,不管再温和的女人,吃起醋来,果然都是可怕的。
我忽然沉下脸,冷冷说:“你莫忘了,我以后,也是要走上这一步的。”我要是成了皇帝的妃子,莫非她亦是万般阻挠?
薛钰彤愣了愣,说:“你自然是不一样的,你是我的妹妹,我怎么会……”
“最好是这样。”我冷冷打断她说:“我饿了,叫堂菊传膳,一道用了吧。”
薛钰彤不动,拉起我的手,叹息一声:“念念,你对姐姐,是不是一直有什么误会?”
我不动声色的甩开她的手,说:“能有什么误会?我是真的肚子饿了!”
薛钰彤眼里有受伤的神色,她默然了一会,说:“姐姐知道,你从笑便不喜欢我,只是我一直真心待你,你到底为何讨厌我,总得说出个由头。”她声音有丝哽咽:“你这样总是对姐姐不冷不热,我是真真难过,何况,你难道看不出姐姐是真心待你的吗?”
我轻轻冷哧一声,说:“那又如何?讨厌便是讨厌,还有甚么理由吗?还需要甚么理由吗?”
薛钰彤紧抿着唇,看起来似乎颇难受:“念念,你倒是给我说过由头,姐姐即便是做错了,自家姐妹,有什么不能说的?姐姐能改。”
我笑了,问:“你真的想知道么?”
薛钰彤点头,看着我忽然甜美的笑靥也些惧怕,她居然会惧怕我。心里不是滋味,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因为从小,我便样样不如你,我明明比你漂亮,又明明比你聪明。”我诚实的看着她,就如以前多少次的那样说到,这话,她不知道听到多少次了。
姐妹争宠2
“因为从小,我便样样不如你,我明明比你漂亮,又明明比你聪明。”我诚实的看着她,就如以前多少次的那样说到,这话,她不知道听到多少次了。
薛钰彤顿了顿,说:“真的是这样吗?”
我答:“自然是这个,除了这个,没有别的了,我同你讲过很多次,可你偏偏不信!”
“念念,假如仅仅是因为这样,那么姐姐便对你太失望了。”薛钰彤看着我,说:“从来也没有人说过,你不如我的。”
我笑的更是生花,语气却是凉凉:“可祖母却喜欢你,而不喜欢我。”
薛钰彤今天似乎极易喜易怒,她也难得沉下脸,说:“那么爹爹呢?他可是喜欢,却不喜欢我的。”
我说:“爹爹对你是喜欢的,只不过相比起我,不如。”我玩转着垂下的一咎墨发,语气淡淡:“而祖母对我,却是丝毫欢喜也没有的。”
薛钰彤无言的看着我,说:“那不过是因为爹爹只宠着你的娘亲,是以……祖母她才……”
我又是一阵冷笑,说:“原来爹爹宠着我的娘亲竟也是错的。”
薛钰彤抿着唇,说不出话了。
我挥挥手说:“出去罢,此时心里烦闷的很,我要谢谢了。”
“不一道用早膳了吗?”薛钰彤问,我懒懒闭上眼,说:“皇上这会子只怕正等着你呢。”薛钰彤一听,似乎颇觉得到底,整理了一下,款款走了出去。
堂菊进来,传了早膳和汤药,随意用了些,就沉沉睡去了。
睡梦中,我又来到了那个屋子,只是这一次,这个屋子里除了红色的沙曼外,甚么都没有。我仓皇悲绝,到处去寻找,却找不到梦里的皇帝……
我蹲在地上大喊大叫,嘤嘤哭起……
猛然惊醒,发觉是个梦,而我的衣衫却已全湿透了。唤进堂菊来梳洗,心里隐隐不安,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