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只是随着子哲的话蹙起眉头,瞧着皇帝。
我看到皇帝手紧紧捏成一个拳头,显然在极力隐忍着怒气。
僵持了半晌,下面的众无人敢出声。我亦是小心翼翼的看着他,静谧中,皇帝忽然朗朗笑了起来:“老八,今日上薛二小姐寿辰,就算有什么事,为兄的也不会计较,你送的极好,何况母后同意,我怎敢有异议?”
勾引再次失败9
看着他隐忍的神色和薛钰彤、傅皇贵妃的忧色,不禁有些同情他,又想起梦中那个孤傲急忙的背影,莫名一阵心悸。
看着薛钰彤的神色,又恼火起来。总有一天,我要把这忧色取代,要坐在他身旁取代你的位置。
一场不愉快在丝竹声乐再次响起结束,太后也赏赐了一些首饰布匹,薛钰彤却丝毫没有表示,惹我的心中气恼,连欣赏乐曲的兴趣都没了。
官小姐们知道是我寿辰,皆一个个上前来给我敬酒,我不胜酒力,用了几杯只觉得面色通红,全身躁热,跟太后告了罪要出去醒酒,傅敏敏本要陪着我,我看她似乎对节目更有兴趣,再者她若是前去,必定唧唧喳喳的说个没完,我反倒没了安身。
想跟太后讨了莹玉,却发现四处不见人。
八王把适才划船的丫鬟给了我,我仔细一瞧,竟然是萤纱。那个曾经在御花园里被子哲戏弄,后来被安排到自哲身边伺候的萤纱。
她如今已经完全换了一个人,打扮的妥妥帖帖,俨然一副掌势姑姑的架势,看来,她在承颐殿伺候的很好。
她似乎也极乐意跟随我,便扶着我去走走。
饶到了牡丹花圃旁,丝竹声隐去了不少,萤纱给我寻了个长椅坐下,轻轻给我揉着两侧额头。
惬意的闭着眼,方觉舒适了不少。
感觉到萤纱稍稍停了下,能够想问她,双手却又搭了上来。
这次她揉的更轻更舒适,身上似乎还有种熟悉的栀子花香,这香是薛钰彤极爱的,茫然回过头,昏黄的烛光正对着给我揉鬓角的薛钰彤身上。
她仍旧是一身华服,头上的杈饰自是佩带的恰到好处,只是都是极金贵的,在这样昏暗的情况下,却也显得如此闪耀。
一看亭子,已只剩我们二人。不动声色的推开她的手,说:“薛贵妃不在宴会里陪着皇上,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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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引再次失败10
她一如既往的无视我的厌恶,笑的自然无城府:“看你不舒服,跟来瞧瞧。”
埋着头,耳上的坠子莲凉扑在面上:“有萤纱伺候,怎敢劳烦薛贵妃?”我说:“这样私自离席,只怕一会子皇上又要怪罪我了。”
她对我的冷漠还是毫不在意,竟似完全没有听出我言语里的恼意:“萤纱怎有我清楚你的身子?你喝了酒是要吹风,柔额角也是要三下轻,两下重的。”
她神色感伤中有向往:“何况我们姐妹这么久没说话了,我着实想念你。”
她确实是极了解我,但当我讨厌这种关心时,了解只是多余:“薛贵妃莫不会以为这样的时间还能跟我说体己话吗?”
我伸出双手抓起一咎鞭子顺着抚摩:“一会子皇上就要找你,还是先回去吧。”
她丝毫不在意我的冷淡,这让我有点挫败,她拉起我的手,眼里面上都堆满了笑:“何必对姐姐这样冷漠?今日是你生辰,姐姐有礼物给你。”
我本想说不要,但话到嘴里却说不出来,生生给吞了回去。心里,居然有丝小期盼,真真奇怪。
她自怀里摸出一方丝帕,当着我的面摊开,她努努嘴,对着丝帕里那只精巧的发簪说:“喜欢吗?”
我拿起头,挑剔的打量起来,这簪子确实做工精细,垂下的流苏密密匝匝,簪尾是一只猫眼,猫眼被一朵极小却栩栩如生的牡丹花围在中央,不管是成色还是做工,都是极品中的极品。
薛钰彤小心翼翼的看着我,问:“怎么样?喜欢我?”
我放下手臂,勉勉强强说:“凑合。”
这样一句话,薛钰彤却已是乐开了花,满面堆着的笑意更浓,仿佛得了极大的宝贝。
不知是因为头脑发热,还是因为喜欢那朵牡丹的缘故,我居然一昏头不簪子插在头上,密匝的流苏落在耳侧,沉沉的,冰凉透心。
我把适才带着的簪子拆下,正准备收进怀里就听一声冷冷说:“既然只是凑合,为何早早带起?”
勾引再次失败11
错愕回头间,见皇帝正一身黄袍站在我们身后,也不知道他保持这个姿势多久了。
我不慌不忙,缓缓收起簪子才给他福身行礼,说:“正是因为凑合,所以才戴,如是太好看就太张扬,只怕戴起来会惹人非议,反而烦恼。”
此语双关,暗指他适才因为一尊雕塑要怪罪与我,实在太“惹人注意”,因为这样与太后不和的事,岂非昭然若揭?
他是个聪明人,自然能听出话里的意思。
他似乎沉思的睨着我半晌,我只含笑回望他,丝毫没有惧色。
他的眼睛里有一种莫名的情愫,与这样一双眼睛对视,我几乎要败下阵来,最后终于是他叫了薛钰彤一道回宴会,结束了这场毫无意义的眼神战争。
太后见我们三人一道回来,自然有些惊讶,子哲也是满面不高兴。瞥眼间见皇帝那只有我看的明白的得意立刻明白,这是他故意的。
这样的眉来眼去,子哲更是气愤,他将我扶到太后身边,殷切嘱咐宫女给我端醒酒茶,似乎在刻意表现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