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骞见我打量他不敢再看我,只是举杯朗朗开口:“明月皎夜光,促织鸣东壁。玉衡指孟冬,众星何历历。”
傅敏敏接道:“白露沾野草,时节忽复易。秋蝉鸣树间,玄鸟逝安适。”
我徐徐回头,看着街道上满满的花灯说:“这些诗句我却是不懂的,只知道那花灯五颜六色,真真好看。
傅敏敏疑心我不高兴,忙安慰道:“念念,你入了宫,与薛贵妃双双服侍皇上,以后有的你学。”
勾引再次失败30
我敛目娇羞,说不出话。
子哲和子骞的脸同时黑了下来,都是不悦的同声说:“谁说念念要进宫伺候皇上了?”
我无谓争执,埋头不说话。傅敏敏奇怪,说:“这念念是待选秀女,以她的身世和样貌,必定是能被皇上选中的,有甚么奇怪?”
“谁说选了秀就一定要伺候皇上?”这回不但是子哲和子骞,就连子睿都看着傅敏敏信誓旦旦。说完三人都有些尴尬,相互看了一眼不再开口。
我假装什么都听不到,只偏过头去饮酒。
子哲却不依不饶,掰过我的身子说:“念念,你莫不是心里已经打算好了要嫁给三哥吧?”
他力道过猛,晃的我心口更闷,我没有耐心理会他的无赖,语气亦是不好:“有甚么不可以?这是太后之命,皇上之言,哪里由的我想不想。”
他冷冷说:“那么你心里呢?你心里到底怎么想?”
其余三人大气也不出,就连小信子都不倒酒,直直看着我们。
我又羞又窘,说:“你莫在胡闹,这些事可不是你我说了算。”
他愤愤道:“只要你不愿意,那母后又有什么法子?”
我怒:“你莫胡闹了。”
他任是不理会:“你须给我说清楚。”我干脆闭上嘴转过身不理他,他气怔,说:“你心里早就打算好了对不对?”
我不说话,他却以为我默认,自顾接道:“我就知道你早打算好了,我一直以为念念你能明白我的心意,所以此次就算知道你进宫,我也以为没什么的,怎知你却如此贪虚荣,我真是错看你了。”
房内安静下来,大家都尽量的不发出声音。
我羞愧难当,只咻咻吸着冷气,手撑到胸口,一片难受。
“今日敏敏说了我才知道,你一直存了那样的心思,我……我……”他“我”了半天因为“我”不所以然,最后终于想不出话只好说:“总之你休息得逞,就算我不要你了,你也休息嫁给三哥,我必定会让他撂你的牌子。”
勾引再次失败31
我一口气不上来,只觉得胸腔一股闷热的腥甜上涌,“呕——”一口喷出了一口鲜血。明明不是很气,为什么心中那样难受?
我撑着胸口,几乎要忍受不住倒了下去,众人惊呼,傅敏敏“哇——”一声就大哭起来,我脑子里蹦出三个字——迷血症!
昏迷前看着子哲那因焦急而扭曲的脸无数次发誓,我一定要报复!总有天我要讨回来所受的气!
苍天,我的及笄你居然送了个迷血症给我。
不知道昏睡了多久,我幽幽转醒时,守在我身边的居然是薛钰彤,习惯了病醒前守着的是子哲,见到薛钰彤不禁有些失望。
她说我昏迷了一天一夜,无怪我觉得喉咙竟似刀剐般干涸。薛钰彤给我端来药扶着喝下,又拿了茶水给我漱口,隐下了胸腔的腥甜问她:“王爷们都回宫了吗?”
薛钰彤把茶盏放到矮塌旁的梨木桌上,说:“太后责怪他们,一个个都被重罚,说是不能再让他们瞧见你,免得再引起你的伤。”
蹙眉不悦,隐约担心迷血症。
“你务须过分担忧,太后赐了许多贵重补药,你多吃些,只要以后不要动怒,没什么影响。”薛钰彤轻松的说着,眼眶却在泛红。
心中郁结,又懒懒躺了下去。
薛钰彤在我耳边细细的吩咐着以后万不可动怒,只要好生将养,却也有复员的一天。我无奈叹息,好在我并不是个火暴脾气,只祈祷以后莫再让子哲那小子来惹我便行了,我实在想多活两年。
只希望他这次长了记性少来惹我,我便烧香拜佛了。
“太后说养好了,重阳好去选秀,你只记得默动气,多多吃些补药就成了。”薛钰彤耐心的教导着我,我懒得理会她,闭眼睡过去。
这二十多天为了选秀,我却难得听从了薛钰彤的话,只把补药当饭吃,总算在重阳前夕恢复了过来。
选秀风波1
天临十七年,重阳节,我担着修养的差不多的身子预备进宫选秀。
九月初九这一日,我一早就被堂菊从床塌上拖起来,前一夜过于紧张睡的晚,醒的也慢,堂菊是要与我一同进宫的,打扮早已妥当,只是眼睛微红,显然也是一夜未睡好。
我刚起床,就有无数丫鬟婆子端着首饰来供我挑选。我看的眼花缭乱,让堂菊帮我选了几个隆重又不张扬的。
这一日天气极好,宫里来的嬷嬷给我满头乌黑墨发高高挽起,露出饱满的额头,刹是好看,对着镜子一照,果然未有的丰润,显得我也成熟稳重了几分。
心里紧张,这毕竟是决定我命运重新启程的日子。
身上穿的是瞄金线的百碟宫装,既大方又失稳妥。
娘亲一直在一旁抹着泪,有着薛钰彤出嫁时大娘脸上的表情。
我想着薛钰彤是直接从薛府出去,并未经过什么选秀,心里不是滋味。
不过因为娘亲隔了大娘一个身份,我便不能享受那样的荣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