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蓝玛拉非常肯定地说:“没有,虽然我不能通过墙直接听到隔壁的声音,但我把门窗都开了缝隙,如果有第三个人在我离开的时间内进去,我会听见。”
那只可能是房间里的某种东西,让雌虫的病症发作。
但这只雌虫没什么背景,上一个虫年刚从军部退役到普通的行政部门工作,就算与虫结怨导致私下寻仇,对方也没必要大费周章来到贵族们聚会的地方下手。
“应该是冲着雄主来的吧。”西恩说。
加勒德亚的名声实在太差,图里欧帝国中的反抗组织不多,大多数也不成规模,但他们对于加勒德亚的仇恨是完全一致的。
温德尔遭到刺杀,已经是见怪不怪的事情了。
温德尔有足够的自保能力,也是他在忒西弥中被称为“首领”的一个重要原因。比起职务,这更像是一个绰号,毕竟在一个组织中,首领是被刺杀次数最多的存在。
幸好温德尔不是普通雄虫,他才能从这些刺杀中活下来。
但这次的情况看似相同,但仔细想想,就会发现完全说不通的地方。
最直接的证据就是,雌虫是在房间中中毒,也就意味着凶手是在无差别攻击房中的虫族,而不是仅仅针对加勒德亚。
而厌恶雄虫特权的雌虫们绝不会对同为雌虫的同类下手,以往的刺杀也都是冲着加勒德亚一虫,从不会波及到他周围的雌虫。
而且,雌虫并非是在进入房间一开始就中毒,而是第二天才表现出中毒的迹象,期间没有虫族进入过房间。也就是说,这种毒是慢性的,且一开始就被放置在房间之中了。
但这间房间一开始并不是给加勒德亚准备的,而是供三皇子歇息的地方。
也就是说……
听着温德尔的分析,西恩和凯蓝玛拉异口同声:“下毒目标其实是三皇子!”
温德尔点头,目前这种解释是最合理的。
“你们知道有谁会想让三皇子出事吗,是不是其他皇子夺嫡争王位?”温德尔问,感觉目前的情况和他上辈子看的某些电视剧的情节发展有着异曲同工的地方。
但西恩和凯蓝玛拉却纷纷摇头。
西恩解释说:“雄主你失忆了所以可能不知道,但目前皇室就只有三名皇子。帝国的国王向
来只能由雄虫担任,三皇子是唯一的雄虫,也是唯一的王位继承者。”
”
三名皇子?
温德尔已经知道卡约斯是二皇子,也见过三皇子一面,于是问:“大皇子有没有嫌疑?他有没有可能对此心怀不满,所以想要杀了三皇子,让自己获得继承王位的资格?”
凯蓝玛拉做了个古怪的表情,看起来对自己的答案颇为笃定:“没可能,王室的大皇子向来都是被培养为王位继承者的保护者,如果他有这个心思,三皇子活不到今天。”
“怀疑他,还不如怀疑二皇子卡约斯。”凯蓝玛拉说,有意无意地看了温德尔一眼,“我听阿布戴尔说,雄主您和他已经有过接触了,还是以您的亚雌身份。”
听到这话,西恩皱起眉,从手头上的工作中抬起头,忧心忡忡地看了一眼温德尔:“他没伤到您还真是万幸。”
帝国上下的雌虫似乎都对卡约斯有着一种复杂的情绪。
有虫不满他对雌虫雄虫完全不同的态度,还有虫因为他单枪匹马灭杀整只异虫部队对卡约斯感到敬畏,而卡约斯曾跨越星球追杀雌虫的经历,让这种尊敬中掺杂了大量的恐惧和忌惮。
总之,多数虫族都认为,对于雌虫来说,卡约斯是极其暴戾且不稳定的存在。
但面对西恩的关心,温德尔却哭笑不得。
他总不能告诉面前的两只虫,他们口中对雌虫残忍暴戾的二皇子,其实几个虫时之前,正抱着一只“亚雌”睡得昏沉香甜。
等等。没错,几个小时前卡约斯还躺在他的身边,而那间房间的走廊尽头,其实就是之前三皇子让给加勒德亚的房间,也正是雌虫中毒的地点。
温德尔感觉自己好像抓住了什么,问凯蓝玛拉:“他中毒发作的时间是在什么时候?”
凯蓝玛拉略微思考之后给出的时间,正好是卡约斯离开温德尔的房间之后的时间。也就是说,身为二皇子的卡约斯,其实全程正好就在那间为三皇子准备的房间附近。
会是巧合吗?
看温德尔的脸色不对,凯蓝玛拉问:“雄主你在想什么呢,怎么这种表情。”
温德尔噎了一下,含糊地告诉凯蓝玛拉,昨天晚上他知道卡约斯就在同一层。
凯蓝玛拉盯着他看了几秒,嘴角缓缓弯曲,若有所思地笑道:“雄主,你怎么知道的?据我观察,卡约斯殿下好像没有出席昨晚的宴会吧?”
“他的确没出现在宴会上,”温德尔叹气,“他是在宴会之后,直接出现在我的床上了。”
旁边默默听着两人对话的西恩突然呛了一下,瞪大眼睛重复:“您的床上?”
温德尔无奈:“没错,我离开房间帮凯蓝玛拉把这位雌虫留下之后,又返回房间,发现卡约斯还没有离开。”
他把前因后果简单地说了一下。
“不过,你们之前没有察觉到吗?”温德尔问。
“您说什么?西恩茫然地反问。
温德尔歪头嗅了嗅自己的上衣,确认道:“我浑身上下都是卡约斯信息素的味道,难道你们没有闻到?”
西恩和凯蓝玛拉对视一眼,表情古怪,不约而同地摇头。
西恩说:“我们什么都没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