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继续相亲,每次相亲前我都要祷告:主哇,这回请赐我一个好男人吧!
但是主可能嫌我不是正宗的基督教徒,压根不理会我的祈祷。我还是一次接一次地见识“人间极品”——他娘的,这世上的好男人都死绝了吗?
在我为自己“单身公害”的身份伤脑筋时,罗俐喜滋滋给我送喜帖来了。她和梅老师的堂弟修成正果,准备五一结婚。人家咋就这么顺利呢?对比之下我也太情路坎坷了一点。
受刺激了,下班后不想回家,叫上田静陪我去逛街。在步行街哪儿正好遇上下班的周一鸣,他也不想回家就跟着我们一起瞎逛,逛了半天后请我们吃宵夜。
吃宵夜时,周一鸣才说起不想回家的理由是因为不想听他家老头老太太啰嗦。原来周家二老都挺中意哪位护士小姐,想着未来儿媳是护士的话将来他们身体方面有些什么小毛病也好解决。可是周一鸣却不肯和她再相处下去了,为此没少挨他们数落。
“我妈一直说那个护士好,我也不否认她好,可是完全说不到一块儿去。每次约会我说十句都换不来她一句,闷死人了。还想让我和她过一辈子,想想都流冷汗。”
我想起了那个夸夸其谈的青年才俊,也点头附和:“有些人不是坏人,可是真没办法一起过日子。因为完全就不是一路人。”
“可不是嘛,找对象就得找一路人,各方面要比较合拍,聊得来谈得拢,鸡同鸭讲的话就没意思了。”
“可我相亲遇见的那些个男人大都像火星来的,根本没办法沟通。”
“那我相亲遇见的那些女人大都像金星来的,太拜金了,开口闭口不是问车子就是问房子。”
我和周一鸣一边喝酒一边发牢骚,田静在一旁听着我们的对话,突然笑嘻嘻地说:“我看他俩就是挺合拍的一路人,要不干脆你俩试试谈恋爱好了。”
她一番话说的我刚喝进嘴的一口啤酒全喷出来了:“你说什么,我和他谈?开什么玩笑。”
周一鸣也把头摇成拨浪鼓:“我和小胖妹?这怎么可能。我们认识都超过二十年了,要谈早谈了。”
“以前不谈不代表现在也不能谈,我是觉得你俩各方面都合得来,挺合适的。与其到处相那些不靠谱的男男女女,还不如试着彼此组合一下呢。”
我失笑:“你这口气有点像我老爸,他也说过觉得我和周一鸣挺合适。有回我在家里犯愁找不着男朋友时,他老人家就说实在不行你找周一鸣好了。”
周一鸣抗议:“喂,什么叫实在不行就找周一鸣好了,哥又不是收破烂的。”
我一拍桌子:“你说谁破烂呢?不想活了。”
他举手做投降状:“田静你看看,哥敢要她吗?你先借哥一只豹子胆再说吧。”
田静哈哈大笑:“豹子胆我是弄不到,狗胆倒可以替你弄一只来,有道是狗胆包天,既比豹子胆好使,还比豹子胆来得经济实惠。你要不要?”
这事嘻嘻哈哈地说笑一通也就过去了,我并不放在心上。相信周一鸣也不会当真。我和他认识那么久,一直都是好朋友的关系。无论是他还是我,都从没想到过那方面去。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我想也不会有。
3
春天不知不觉就过去大半了,阳光越来越明媚,暮春初夏时节,绿荫如绘,鲜花似锦,处处风光迷人。我的心情却糟透了,因为健康出现了问题。
前两天洗澡时无意中摸到乳房里有一个小肿块,在qq上对田静随口提起时,她立马紧张兮兮地让我去医院检查一下。
“乳房里长了肿块一定要去检查,你要知道乳腺癌可是当今女性健康的最大杀手之一。”
她这么一说,我当下就吓得在网上搜资料。而搜来的乳腺癌资料更是令我害怕,因为横看竖看都觉得和自己的症状很相似。忍不住朝最悲观的方向假设:我会不会真得乳腺癌了?
这个假设几乎吓破了我的胆。在我的概念里,那些发现乳房里有肿块的人只要去检查就十有八九是乳癌晚期,没几天活头了。即使是早期,也得割掉乳房才能保命。戴时飞的妈妈就是如此。我年轻轻的一姑娘家,没了乳房还能算是女人吗?以后还嫁得出去吗?还不如死了算了。
越想越恐怖,我根本没有勇气去医院做详细检查。如果真是乳腺癌,无论晚期早期查出来对我都没分别,一样影响生活质量。倒不如不管它且先浑浑噩噩地过,过一天赚一天。
可是鸵鸟般的自欺欺人也没法让我的生活质量好到哪里去,一想到自己可能是癌症晚期患者,心情就低落到极点,且胡思乱想一大堆:我还能活多久?是不是就快死了?真不值啊!人生还未过半,还没来及恋爱结婚生孩子,就这么走了太不甘心了。
老爸察觉出我的异样:“你最近怎么了?老是一副无精打采失魂落魄的样子?”
我不敢告诉他老人家实情,他有高血压,受不了刺激。我一个人煎熬着就行了,别把他也吓出毛病来,便强颜欢笑:“没事,大龄失婚女青年嘛,总难免有些伤春悲秋的毛病。”
老爸信以为真,不再啰嗦我。田静却又来刨根问底,打电话问我有没有去做检查,我实话实说不敢去。
“不敢去也要去呀!不查清楚你以为你就能心里踏实了?别怕,明天我休息一天陪你去医院,没准儿只是小问题呢。你先别想那么多,晚上早点睡明天去检查。”
可是我哪里睡得着呀!半夜还挂在网上一部接一部看喜剧片,却没一部能让我笑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