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你还真打呀!真往死里打哥就只能‘变节’了,我说,我说还不行嘛。”
嘴里虽然答应了说,但他一直磨磨蹭蹭地,半天不吱声。
我急了;“你到底说不说!你故意吊我胃口呢?”
他满眼笑意:“那个……我想请求一下女朋友大人,我不想说四个字的,我说三个字的行不行?”
什么四个字三个字的,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再定神一想,恍然大悟,唇角的笑意止都止不住;“那……你倒是说呀!”
他声音压得小小的,在我耳边轻细却也清晰地吐出了三个字:“我、爱、你。”
情不自禁地,我就笑成了一朵怒放的花。
这是迄今为止,我生命中最浪漫的一个晚上。虽然它是如此的普通与平凡,全然没有电影电视中演绎的那些浪漫唯美的场景。
我和周一鸣只是坐在小城的一条街道上,而非什么陈设优雅的法国餐厅;我们在一起吃的只是寻常的水饺和烤翅,而非什么玫瑰雨小提琴曲衬托下的烛光晚餐;夜空中只有远远近近的霓虹灯闪烁,并没有绚丽的烟花作爱情的浪漫背景。可是,听到周一鸣对我说的那三个字时,刹那间,仿佛有流星雨灿烂满天,有玫瑰花粲然绽放,有圆舞曲悠然响起,我所有的感受除了浪漫还是浪漫……
7
自从恋情曝光后,我和周一鸣就再没安生日子过了。整日里被他妈妈催婚,左一个年纪老大不小了,右一个是时候结婚生孩子了,还说什么女人二十八岁生育是最佳年龄。我已经二十七了,再拖延的话可就过了黄金期。
这样的疲劳轰炸一多,有天我一冲动就心血来潮了:“周一鸣,要不干脆我们去领证好了,省的天天被你妈啰嗦。”
周一鸣瞪大眼睛看了我半天,突然扮娇羞状:“讨厌,怎么这样子就跟人家求婚啦!鲜花呢?钻戒呢?”
我忍俊不禁,一个巴掌挥过去:“我不找你要鲜花钻戒就不错了。”
他闪身躲开我的巴掌,半真半假地笑问:“说真的,你是不是真想结婚啊?想的话咱们就正儿八经地操办婚事吧。既然咱们都认真了,结婚也是迟早的事。”
我把问题翻扔给他;“那……你想不想结婚?”
他倒毫不犹豫,笑嘻嘻地看着我一点头:“想,当然想。如果婚姻是爱情的坟墓,那么亲爱的,我很希望你能快点把我给埋了。”
我扑哧一笑:“你给我正经点。”
他一脸无辜:“我很正经啊!”
我突然想到几个问题,还是当初爸爸用来审戴时飞的,这会儿我心念一动,想听听周一鸣的答案。
“周一鸣,你真的爱我吗?”
“那当然。”
“看不到我时你会朝思暮想吗?”
“那当然。”
“看到我时你会心花怒放吗?”
“那当然。”
我不满:“你怎么总是那当然那当然的。”
“理所应当毫无疑问的事,我当然回答当然了。”
“接下来的问题不许只回答那当然,必须要回答得详细具体一点。”
“好吧,依你,哥什么都依你。”
“和我在一起时,你会觉得时间过得太快吗?”
他一本正经地点头:“还真有这种感觉,哥有时恨不得弄根绳子把太阳公公系住了,省得它跑得太快。”
“那和我分别后你会觉得度日如年吗?”
他一拍大腿:“没有,这个绝对没有。”
我正要瞪眼时又听到他紧接着说出的话:“我的感觉何止是度日如年,简直是度秒如年啊。这时哥又恨不得弄根鞭子去赶太阳公公,让它老人家走得快一点。”
我笑了:“那……我是不是你想要牵手一生的那个人?”
他马上牵起我的手,用力握住:“这个问题我用实际行动来回答吧。”
“你这辈子是不是只想和我一起度过?”
他看着我,郑重其事地一点头,答得简单无比也肯定无比:“是。”
阳光温柔地透过窗户映进来,橙黄明净如新酿的蜜。而周易鸣一连串不假思索的回答,更是令空气中充满甜蜜的味道。我的心如冰激凌一般甜甜软软地融化了,一头扑进他的怀里。这一刻,我真想用自己的整个灵魂去拥抱他。
他抱着我,低头亲了一下我的脸颊,说:“怎么样,哥的答案合格吗?合格的花步入考虑以下嫁给哥吧?”
我把脸藏在他怀里笑:“你看来还真是想结婚了呢。”
“光棍王老五最想做的事不就是娶老婆嘛,更别说我这未来老婆还越看越满意。这么好的红烧肉不赶紧下手,被别人端走了岂不亏大了。”
我有意唱反调:“我既然这么好,可不能随便就嫁了,否则岂不是便宜了你。”
他胸脯一挺:“你好我也好。哥难道比你差吗?哥除了个头儿矮点,别的都没挑。硬件也很过关啊,哥可是有车有房有银行卡呢。”
我笑得不行:“就凭你那山地车、小户房和工资卡还这么牛气哄哄的。”
“那你还想要什么?想住豪宅吗?想坐名车吗?想嫁亿万富翁吗?---不要瞎想了,踏踏实实过日子吧。像哥这样的就算好男人了!你给句痛快话,嫁还是不嫁?听说现在结婚很便宜,民政局九块钱搞定,嫁的话我就请你。”
“好吧。一鸣哥,看在你有车有房有银行卡的份儿上,我十分财迷地非你不嫁了。”
我当然要嫁,周一鸣现在已经是我眼中不可取代的好男人了。尽管我曾经做过白日梦,渴望找到一个白马王子般完美的男人成为我的另一半。但如今的我终于明白了,没有一百分的另一半,只有五十分的两个人!当两个恰恰好的人同在一起,就可以相加成幸福美满的一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