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燧闻言想起了刚刚门口站立的两个保镖,目光一寒:“我看谁敢?是谁来找你说了什么?”
凌燃立马顺着杆子往上爬,扁了扁嘴委委屈屈道:“就昨天啊,一个不认识的女人一上来就跟我说,说我以后要成为他秦家的儿媳,我明明有自己的男朋友……怎么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就被谁家预订了,这是要订婚了才来通知我吗?”
凌燧听着他阴阳怪气的语气,也明白过来了他不过是在吐槽,舒了一口气的同时挑了挑眉:“我可不敢把你‘嫁’过去,否则,他们一大家子人一个接着一个被你气死,说不准回头还要来找凌家的麻烦。”
“哥~~”凌燃佯怒出声,“我还是你亲弟弟吗?”
凌燧但笑不语,见他气鼓鼓的又要发作,才慢悠悠回道:“别作,就算是所有人都同意,你没点头,谁都强迫不了你。何况,我那晚已经跟爷爷说清楚了,这事作罢。”
“哈?什么时候?”凌燃摸头不着脑,突然记忆的灵光一闪,“难道是那天晚上?哦……怪不得,我就说怎么宴会还没结束你就带着我走了,敢情是因为他跟你说了这件事?!”
凌燧可有可无的点点头,一副深藏功与名的模样,一时间让凌燃感动不已,想扑上去给他个熊抱又想起自己是“有家室”的人,改为狗腿的帮他捏肩,旁敲侧击道:“那爸妈要回来也是因为这件事吗?”
凌燃的父母不是没给他打过电话通视频,但考虑到他暂时不知道该用什么语气跟他们说话,他只能委婉的表示不方便,全改为打字交流,但他们除了关心他的身体状况让他好好休息也没多说什么。
如此想来,除了要回来看他,还是因为要给他撑腰吗?
凌燧的话也证实了他这想法:“总不能让你给别人欺负了去。”
听见这句话,凌燃一时间有些无所适从,又隐隐生出些期待和紧张,对于从未感受和拥有过的东西,没有人能抵抗它。
言语之间,有人送来了餐食。摆好后凌燃拿起餐具,突然感觉有一丝古怪,左看右看,才想起今天没有见到黎天的身影,这两人不是随时都一起行动吗?
这么想着,凌燃也问了出来,凌燧握着餐具的手一顿,看着他无知无觉的样子,垂眼摇了摇头:“黎特助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处理,不可能天天跟在我们后面。公司有事外派他去海外出差,要回来可能得下个月末了。”
“啊?”凌燃戳了戳碗里的鲈鱼,眼神里闪过一丝不解,语气也有些担忧,“特助外派去国外,还那么久的时间?哥,没有他你能行吗?”
“啧,你这说的什么话?”
凌燧闻言瞪了他一眼,成功将他瞪清醒了,但表面上是闭嘴了,心里还是困惑不已:怎么好端端的要把他派去国外呢?公司这是没人了?
两人慢条斯理的吃完饭,不一会儿有人来将餐具收走,凌燃去卫生间洗了个手,出来时发现凌燧在跟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女士聊天,见他出来了招招手让他过去。
“这位是苏医生,一会儿你有什么可以跟她倾诉,别怕。”
凌燃看着眼前的女士,只觉得她十分面善,通身的气质也让人很舒服,想起自己确实有很多问题想咨询,忙乖乖点头:“苏医生好。”
白与夜
送走苏医生后,凌燃回来坐在阳台的座椅上,眼前一片绿意葱茏,明媚的阳光下,一片生机勃勃,一阵风吹过,明明灭灭的光影相互交错。
明明温暖宜人,可却无端让人感受到一种彻骨的寒冷。想起方才苏医生听到某些事时的表情变换,凌燃低垂下头,用指尖刺了刺掌心,痛意很浅,但余韵却好像钉在印在上面一般,久久不曾散去。
今天是周六,谢清辞下课后早早赶了回来,进门时发现凌燃不在屋里,找了一圈才发现他独自坐在阳台上,呆呆的盯着护栏外的风景,表情也有些凝重。
谢清辞愣了一瞬,走上前去单膝下蹲在他跟前,凌燃见状立刻回神,冲他扬起一个笑:“回来了?工作辛苦了。”
谢清辞微微摇头:“吃过饭了吗?刚刚,在想什么?”
凌燃闻言点头,佯作无聊,苦恼道:“唉,每天呆在这里,感觉自己都快发霉了,好想回家啊!不如我们偷跑回去吧,悄悄的,谁都察觉不到。”
谢清辞淡淡一笑,抬手抚了抚他的面颊:“住院不可以偷跑,会给护士小姐们带来麻烦的。是不是太无聊?今天想做什么,全都陪你做好不好?”
凌燃闻言脸一红,突然思想拐到不正经的弯道,双臂遮住脸和耳朵,只露出一双眼睛,眨巴眨巴近乎天真的问道:“真的可以做吗?什么都可以吗?”
谢清辞看着他的眼睛,刚想点头,不知怎么却有种不好的预感……
“好……美……”
凌燃呆呆的看着那眼前道颀长的身影,不自觉捂住了嘴。
谢清辞抬起眼眸,一道清冷疏淡的目光只轻轻往他身上一瞥,那种视一切皆如尘埃,不为任何俗物所动,眼中并未掺杂多余的情绪,但也不是冷如坚冰的眼神,凌燃更加忍不住失声尖叫!
一想到这双眸子平时会为自己染上各种情绪,将温柔留给了自己,凌燃心中就涌出一种病态的绮念——如果他眼睛里只有我一个人就好了……
谢清辞看了他的神情后垂下了眼,接着提起裙摆一步步向他走来,特定的银色长发配以璀璨的钻石王冠,再加上流动着闪烁星云般的浅蓝色长裙,俨然一位孤高清冷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