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活着,我和母亲在大火之前就回了北京。”
“你不是只有弟弟吗?清雅怎么会是你亲妹妹?”
“父亲带你走的时候,清雅在母亲的肚子里,就连母亲也不知道。”
“那年,伯父送我回了北京,我马上就去了外公家,再也没有离开过,十几年后,回去云屏镇,才知道当年韩家遭遇了云家一样的劫难,我以为你已经……所以即便见到清雅和你有几分相似,我也没往你和韩家身上想,中国太多的同名同姓、甚至是相似的人了,而且清雅也不知道云屏镇韩家的事情。”
“我从来没有告诉她这些。”
“对不起婉儿。”
“对不起?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韩伯父送我回北京后,曾经告诉我,我和你的婚约?说等我长大了,回云屏镇来找你。”
“既然你我无缘,就不要让清雅知道这些了,她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不想她难过。”
……
韩清婉摸着玉佩,泪水中呢喃着,“皓轩,你可知道,我等你,不是因为婚约,而是我的心里一直爱着你。”
“既然爱,为什么还要隐瞒?”
韩清婉倏地抬起头来,看着已经站在面前的女儿,“珠儿?你,你时候进来的?”
顾欣妍蹲在母亲面前,双手握着母亲的手和玉佩,“妈,你还要等到什么时候?难道你真的要带着遗憾离开吗?”
被女儿撞破,韩清婉羞涩不安地站起来,到了窗子前,望着外面。
此时,顾欣妍才知道,母亲望月望星空,不是因为顾爸爸,而是因为云爸爸,“妈,黎烨华说,爸爸香港的妻子就要过世了,你们还有机会在一起,不要再错过了。爸爸和小姨妈妈在一起的时候,已经三十多了,他为什么那么晚,就是因为心里有你,如果不是因为小姨妈妈主动,我想爸爸会和你一样,一辈子不结婚的,所以,爸爸心里爱的是你,不是妈妈。”
韩清婉的双肩抖动着。
顾欣妍双手上前紧紧握住,“勇敢些妈妈,爱,就要说出来。”
半月后,云皓轩和黎烨华一起回到西川市,第二天,一家人浩浩荡荡地奔去东山市,容以深把他们接到他的别墅里。刚进门,一个十一二岁的男孩子过来,对着云皓轩叫着,“大爷爷好,我是云皓然的大孙子云嘉佑。”
云皓然?云皓轩和韩清婉震住了,愕然地看着站在一边微笑的容以深。
这时候,一个老头儿出现在大家面前,眼睛紧紧地盯着云皓轩。
四个老人你看我,我看他,他又看我地互相凝视。
云皓轩终于颤抖着手,指着老人说,“弟弟,皓然?”
老头儿点点头,上前双臂紧紧抱住云皓轩,“大哥,我是弟弟皓然。”
容以深说,“坐下来再说。”
云皓然哽咽着说,“大哥,你还记得家里那个账房周叔的妻侄儿荣宽?”
云皓轩思索了下,点点头,“记得,出事之前的几天,他来看望周婶子,在咱家里住着,听爷爷说,是个很本分的人,难道和他有关?”
“他就是我后来的父亲,出事那晚,他在外面,回来时,家里已经被烧成灰烬了,看到我还有一丝气息,就把我带走了。我因为发烧,醒来后,除了云屏镇三个字,就什么都不记得了,荣宽说我是他的儿子,我就以为是他的儿子。
长大后,就和以深的母亲结婚了,父亲说以深母亲是他的养女,直到五年前,以深母亲去世,她才告诉了我,我才知道我是谁,才知道,她才是父亲的亲生女儿。他们之所以不说,一开始是不敢说,后来又因为习惯了,也就不想说了。我也觉得父亲救了我,养了我,还把唯一的女儿嫁给我,我就没有再去探究什么。五年来,只是在每一年的清明节,我一个人回去祭拜上一下,也算是尽了孝了。
当年韩家的事情,我是从云屏镇上的剩下为数不多的几个老人嘴里了解到的,不过韩家和云家的关系,却没有几个人知道。直到前段时间,以深回来念叨,我才知道的,更没想到,大哥还活着。要不是以深这小子说给大哥一个惊喜,我早就去找你了。”
“就是说,你到现在还没有想起来?”
云皓然摇摇头,“没有,父亲说,当年我烧地很厉害,睡了好几天才醒来的,早就烧坏了,没有变成聋哑人就是万幸了。”
王恩义说,“是啊,当年像我们这样的人,不知道有多少,能活下来,真的是很幸运。”
容以深说,“我把嘉佑的姓氏改了过来,算是给云家留个纪念吧。”
顾欣妍高兴地说,“怪不得我见了你,总觉得亲切,心里把你定位在大哥哥位置上,没想到,还真的是我的哥哥。”
容以深伸手在顾欣妍头上揉了揉,宠溺地说,“是啊,天定的缘分。”
三天后的中午,顾欣妍给今生等你来世缘的妻子发了短信,“您好,我已经来到东山。”
真的吗?太高兴了,我们可以见面吗?
给你发信息,就是决定见你一面的,今天有时间吗?
谢谢你愿意见我。
只是我对东山不怎么熟悉,所以见面地方由你定吧。
那就,就在元化路上的上岛咖啡,四点,你打出租车很快就到了。
我准时到。
到了上岛,在服务员带领下,来到包间,房门未关,她到了门口,里面沙发上坐着一个很年轻的女人,头抵着,正在看着桌子上的报纸。
顾欣妍敲了下们,她抬起头来,瞬间,俩人就都惊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