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书也不笑了,她坐直了脊梁,轻声劝道:“霜华,对自己好一点不好吗?”
楚霜华:“你?知?道什么是好?”
金书:“。。。。。。我不知?道,但我觉着现在就挺好的。”
楚霜华嗤笑:“卑躬屈膝的跟在一个奴婢身后?你?可?是公子的女侍,不是奴婢的奴婢。”
她说的是金书总是跟在夏川萂身后转悠,而不是去郭继业身前露脸,她看不起她。
金书却是对她的看不起置之一笑,仍旧是不愠(yun)不怒道:“我是不比你?心气?儿高过?天去的,川川挺好的,我就愿意跟着她。倒是你?,夏大娘来了好几回,我怎么没瞧见你?们说话?哦对了,你?跟你?的养父走的很近,是不是他给你?支招了?”
楚霜华拧眉厌恶道:“用?不着你?管。”
金书还是耐心道:“霜华,咱们一同来到公子身边,看在姐妹情分上,我多劝你?一句,楚郎君教你?的不是好事,你?不如多跟夏大娘讨教讨教,夏大娘人虽严厉,但她不会?害你?。”
说到夏大娘,楚霜华心中就都是满满的委屈和嫉恨。
她当初不过?是一次走错,就再入不了她的眼?,她也是她养大的女儿,她怎么就能这样心狠,将她说扔就扔?
哼,你?不理我,我还不靠你?呢,有父亲在,该我的还不都是我的,你?又能如何?
楚霜华:“母亲是父亲的妻子,父亲疼我,就是母亲疼我了,哦,你?没有父亲,想来你?是不懂的。”
金书对她说自己没有父亲的恶意被另一个认知?给掩盖住了,她脸上浮现出了明晃晃的讶然,怎么,你?竟不知?道你?们家中是夏大娘做主的吗?
楚郎君就只是夏大娘的一个赘婿啊,到底谁是一家之主,你?都不清楚的吗?
楚郎君若是一家之主,他凭什么啊,他甚至连郭氏人的身份都不是,他于郭氏来说,只是一个外人。
郭氏人是一个成分很复杂的说辞。
其?中,包括郭氏族人、郭氏世?仆(户口契书都在郭氏)、郭氏仆人(签了卖身契)、郭氏佃农(租郭氏的田地种)、将土地挂在郭氏名下逃避朝廷赋税的依附农(举家卖身)、依附郭氏生存的富户豪强等等都可?算是郭氏人,但楚郎君,事实上只是夏大娘的一个赘婿,但他的籍册上仍旧是自由民的身份(民间这种情况很多,尤其?是在不太平年岁)。
他只是跟夏大娘搭伙过?日子,有了夫妻的既定事实,因?为夏大娘是郭氏的奴仆,他们夫妻的既定事实只受郭氏保护。
楚郎君的实际户籍文书却并没有变,仍旧是自由民,没有随着夏大娘如郭氏奴婢的籍册。
也因?此大家都叫他一声郎君,大家都不会?管奴仆叫郎君。
所以金书才觉着他是外人。
一个外人,夏大娘的一切都不属于他,因?为夏大娘是郭氏的世?仆,她的一切都属于郭氏。
所以金书觉着楚霜华很荒诞,楚郎君能给她什么呢?
他能给的,只能是夏大娘愿意给的啊。
楚霜华完全搞错了,她可?真蠢,金书不由想道。
或许是金书脸上嘲弄的表情太明显了,楚霜华道:“我不知?道你?在得意什么,但我们明显不是一路的,我也奉劝你?一句,自甘下贱终归是没有好下场的。”
金书点头,道:“那我就预祝你?跟慈静大师批语里说的那样,青云直上吧。”
楚霜华想道慈静大师给她的批语也是一阵恍惚。。。。。。
隔壁夏川萂突然叫道:“姐姐们,要倒热水了。”
是夏川萂终于洗完第一回,要换水了。
金书才起身,楚霜华就已经提着热水壶快步出去了,金书撇撇嘴,东风送青云,你?也得有东风才能送你?上青云吧?
没有托着你?的人,你?也飞不起来呢?
还有,这青云有那么好上的吗?也不怕跌下来摔断了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