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想着门外还有黑压压一片这样的毒蛇时,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从门外扑面而来,外面悉悉索索的,我以为是蛇爬动的声音,可就在听到那喘息声的时候。
我一下子来了精神,我皱眉,再仔细地听了一下。
那熟悉的喘息声。
“开门,尉迟莲,你快开门!”我急得满是哭腔,心一下子揪了起来,那男人怕是在门外开了杀戒。
、果不其然,沉砚一脚揣在门上,他一身红色衣裳,墨发垂下,那精致的容颜映入我的眼中,沉砚二话不说,一把过来,手里的刀子落在尉迟莲的脖子上。
沉砚呵斥一声:“哪里来的厉鬼,居然敢打我娘子的主意?”
尉迟莲彻底变了脸色,两人纠缠在一块儿,我忙喊了一声:“沉砚,别动手,这是个误会!”
“娘子帮着别的男人说话,为夫的心,彻底伤了。”
沉砚说新婚之夜,新娘子不见了,可还行,他可是找了整整一夜,不惜动用阴司殿的鬼差,一家家上门去找,也不怕坏了人家的秩序,更不怕阴司殿被责罚。
沉砚说为了找我,我的视线与他那猩红的眸子对视。
一瞬间便将我击溃。
沉砚轻叹一声:“娘子,为夫的心……”
“我被蛇咬了。”我嘟囔着嘴,委屈巴巴地看着男人,沉砚忽而慌了,急迫地过来,问我哪里被蛇咬了,我指着脚腕那儿。
沉砚一声呵斥,惊得尉迟莲变了脸色,尉迟莲在打量沉砚,他这会儿也认识到了自己真的接错了人。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态,捂着快要跳出来的那颗心,沉砚蹲下身子,刀子在我的伤口上划了一下,我疼得不行,直咬牙,我想冲着他撒娇。
所有的委屈,一瞬间便给激发出来了。
可是男人却蹲了下去,我刚想说话,不料脚腕上一阵冰凉,才惊觉男人在帮我把毒液给吸出来。
他一下一下,节奏掌握地很好,毒血给他吸出来之后,他抬眸看我,眼底慌乱的很:“疼吗?”
看着我肿胀的半只脚,我嗤笑一声:“不疼。”
我傻傻地摇头,疼得不行,可唯独只有咬紧牙关。
“撒谎,该罚。”沉砚轻轻摸摸我的脑袋,伸手替我解开那捆绑在我身上的红绸子,他一把扣我在怀里,抵着我的肩膀。
他是真的着急疯了,要是再晚一些,他怕我成了别人的媳妇。
沉砚说他好不容易拐来一个傻媳妇,怎么可能转手让给他人。
我心底动容,可听着这样的话,故作扭捏,一拳捶在他的心口,翻了个白眼:“在新婚夜把新娘弄丢的,也就只有您,沉大人了吧。”
“我错了,宝儿。”沉砚抵在我的脖颈间,撩拨着我,轻声道,那酥麻的声音,简直让人难以抵抗。
我挂在沉砚的身上,转身对上尉迟莲那双眼眸,他显得有些尴尬,脸上神情淡然,他对我说对不起,是他弄错了。
我摇头,亏得没有酿成大祸。
“你还是去找找杜家小姐吧,毕竟冥婚对一个女孩子来说,太恐怖了些。”
我是怕杜雨微会遭遇不测,尉迟莲说抱歉,给我带来了麻烦,他盯着我看,看了好一会儿。
沉砚抱着我,往屋子外面去,他小气得很,说什么他的娘子只有他能盯着看。
尉迟莲倒是不怕死,他说如果他当机立断,我这会儿就是他的媳妇儿。
“娶这样的一个媳妇,倒也有趣儿。”尉迟莲是存心将我往火坑里丢,我被带出来的时候,对上他那双似笑非笑,眼眸深邃的眼睛,我知道我完了。
再去看沉砚的脸,黑的不成样子。
我哭笑不得,尉迟莲你至于这样坑我吗?
某人一路上都憋着气,抱着我,将我带回去,他说他像个青涩的少年,在婚房里等着新娘的出现,却不知道过了时辰,新娘却没有出现。
我憋着笑意,早前的惊恐慢慢地消散,这会儿剩下的也只有劫后余生。
我的脚,疼得不行,连带着走路都很困难,沉砚说没事儿,以后他便是我的脚。
我搂着沉砚的脖子,跟他一起走在夜路上,前面遥遥地能看到一盏红色的灯笼,特别的显眼,一座巨大的宅子坐落在那儿,白墙青瓦,透着阴森的气息。
沉砚说那就是婚房,我皱眉:“你什么时候有这样一座宅子?”
“跟阴司大人借的,他府邸众多,也不能白白浪费了。”
沉砚抱着我,推开那扇禁闭的大门,我被他慢慢放在床上,红烛之下,能看清楚彼此的容颜,还是满身的风尘仆仆,经历了这样一场惊心动魄,才知彼此的珍贵。
“你知道吗?”沉砚轻声道,“知道你被接走的时候,我都快疯了。”
沉砚说那一瞬间,他一度以为是阴帅从中作梗,他甚至捣了野庙,我何尝不是这样,在知道自己上错花轿的时候,想死的心都有了,如果尉迟莲不是那样的人,我怕是已经咬舌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