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想到昨晚的遭遇,许颂出了一脖子冷汗,难道这家夫妻早就发现闹鬼?他们也经历过自己昨晚经历的一切?那他们消失的原因……
他不敢再想,匆匆洗漱完出了房门,正好赶上老李叫自己去吃饭,下楼之后,发现餐桌前的人已经齐了,和他的憔悴比起来,纪由心看起来颇为神采奕奕,没有化妆的脸状态好得能立刻上镜,喻少闲一如往常,何行健甚至还笑着和他打了个招呼。
许颂坐了下来,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喝了一口粥,喻少闲看了他一眼:“昨晚没睡好?是听到了什么东西吗?”
“你怎么知道的?”
许颂讲述了自己昨晚的经历,接着从口袋里掏出刚刚找到的黄色符纸:“看来这座别墅确实闹鬼。”
喻少闲将那符纸拿在手里看了看:“昨天我在楼上卧室的窗边和床头都发现了什么东西被粘贴在上面又撕下来的痕迹,看来就是这个了。”
“而且床头抽屉放的药是安眠药,只剩了几粒,说明经常被服用。”
何行健接了下去:“他们抽屉里的耳塞数量足有五六盒,多于常人所需要,合理推测他们经常在房间里听到一些异响,导致神经出了问题,甚至以为是鬼怪作乱,放了一些宗教器物在里面。”
许颂瞪大眼睛,目光在他们两人身上来回:“所以你们早知道那个房间不对?”
他悲愤大吼:“那为什么要我去睡!!!”
何行健理所应当地:“我们总要知道那个声音是什么吧!”
“那你怎么不去!!!”
许颂悲痛欲绝,又指着纪由心:“还有他!怎么不让他去!”
纪由心无辜道:“那个钥匙是你发现的啊!”
其实进门的时候所有人都发现了那把钥匙,因为实在太过明显,根据节目组以前的德行,最明显的线索后面一定有大坑,所以搜房间他见何行健这个老油条没有动,自己也就没有动,只有许颂用他的聪明才智承担起了这个重任。
许颂后悔得差点没把头发薅秃,喻少闲虚假安慰:“当然是因为我们觉得你是一个勇敢的人。”
“是吗?”
许颂想了想,也是,纪由心和何行健两个oga,确实难担大任,还得是自己和喻少闲最靠谱。
这边纪由心又不满意了,歪头看着喻少闲:“那我呢?”
喻少闲指指他面前的鸡蛋:“你不要再挑食了。”
纪由心缩缩脖子:“我懒得动手么,这些工作都是周捷做的。”
他吃所有带壳的东西都有人事先剥好给他,是以他从小到大几乎没怎么见过带壳的鸡蛋。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喻少闲不好教训他,只趁着许颂和何行健埋头干饭的档口,默默剥好了放在纪由心面前的碟子里。
用纸巾擦好手之后捏捏纪由心的耳垂:“娇气。”
之后他将自己昨晚在楼下的所见简要交代了一下,把那根缝衣针放在桌子上,大家围着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门道,何行健摸着下巴:“电话里的声音说要把孩子喜欢的东西放进去,但没说是哪个孩子,雕像上的孩子应该是哥哥,可是这根缝衣针应该是女孩子拿来给娃娃缝衣服的吧,但这样雕像又说不通了……”
“我看未必,男孩子就不能喜欢缝娃娃吗?”纪由心说:“但是这对夫妇为什么要供奉自己的孩子呢?生病的孩子到底是哪一个,哥哥还是妹妹?还是两个都有?”
一堆凌乱的线索理不出头绪,唯有许颂惊魂未定,冲喻少闲竖起大拇指:“别的不说,喻老师胆子真大,老李还说什么不能听不能看,如果不听不看,哪来这么多线索?”
一旁飘过的老李幽怨地看了喻少闲一眼,默默飘远了。
早餐之后又是新一轮的搜房环节,昨天时间比较紧迫,他们只来得及大概看了一下,这会儿的时间充裕多了,何行健和喻少闲去了院子里,许颂则上楼试图再找一次自己丢掉的球状物,纪由心在一楼走了一圈,目光慢慢锁定在厨房。
这会儿老李不在正好没人管东管西,他走进去翻找了一下碗橱,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又去拉冰箱的门,里面放着一些蔬菜和水果,这至少证明他们吃的东西是正常的,拉开保鲜层最下面的隔层,纪由心发现里面放着很多熬好的药剂,用袋子密封好,上面贴着便利贴,用潦草的字迹写着:安神。
他把最上面的袋子都看了一遍,无一例外都是安神,之后又去翻下面一,汤剂下面放着的是分装好的草药,上面的标签却是:养目。
他皱皱眉,嘟囔道:“难道这两夫妻不仅精神状态不好,眼睛也不好?”
所以才看到那些东西,误以为是自己撞了鬼,才去找神棍求药?
还是这就是电话里说的,他们的孩子得了眼病?
纪由心摇摇头,把冰箱门关上,一回身,一个满脸褶皱的人瞪着空洞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
他吓得后退一步,后背贴在冰箱门上,见是老李,拍拍自己的胸口,道:“吓死我了吓死我了,你在这里干什么?”
“你在这里干什么?”
老李慢慢地反问他,不等纪由心回答,自己自顾自道:“是想要帮我做菜吗?那就帮我拿些食材过来吧,我年纪大了,搬不动了。”
他这是又触发什么关键线索了?
纪由心有些高兴,跟着老李走出了厨房,沿着楼梯向下走,有一扇小门,昨天是锁着的,这时老李开了门,里面是一个狭窄的走道,墙壁上只点着一盏昏暗的灯光,纪由心的心跳开始加速,后悔自己没叫个人来,转念一想这就是个综艺而已,还能把自己怎么样吗?他要是出了什么事,电视台都不够赔的,这样一想胆子又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