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萧然那一拳,饶是沈山海皮糟肉厚,此时他脸色特么也煞白如纸。
“还没死啊?”萧然颇感意外,刚刚那一拳,他打的可是对方的膻中穴。
以他的力道,这一拳下去,对方不死也得重伤。
“看你这样子,还是个练家子。”萧然缓步上前,拿枪抵住沈山海的脑门。
习武之人在热武器面前天然有种优越感,他们偏爱冷兵器,夺枪躲子弹那都是基本操作。
因此大凡是个习武之人,若是传出被人用手枪打死。
那种耻辱,不亚于被人掘了祖坟,戴了绿帽。
萧然就是在侮辱他,望着沈山海那张充满了不甘怨恨的脸,他甚至觉得这玩意有意思极了。
“说,谁派你来的?老实交代我兴许还能饶你一命。”
“感情你不知道我是谁。”沈山河耷拉着肩膀垂着脑袋,他太虚弱了,站都站不稳。
只坚持了一会儿他就一屁股瘫坐在地,即便这样,他还不忘斜眼打量萧然。
“我当然认识你,你叫沈山河嘛。我就是想不通,你为什么要杀我。”
萧然蹲下来,饶有趣味的看着他。
“你自己干了什么好事你心里不清楚吗?”
他理了理头发,再度抬起头的那一瞬间,他眼神骤然犀利起来,恍如一把擦得锃光瓦亮的钢刀。
“拜你这庸医所赐,我父亲今早仙去了。”
闻听此言,萧然震惊无比,沈老爷子仙去了?这怎么可能!
他对自己的医术有自信,沈老爷子的病情已经稳下来了,断无复发的可能。
除非……
“带我去看看。”萧然用不容拒绝的语气说道。
“休想!”沈山海突然掏出枪来,咆哮着接连扣动扳机。
轰雷般的枪响声在街上回荡,萧然倏忽动身,以精准的身法,在子弹的间隙中腾闪挪移。
砰砰砰,弹头扎进院墙,在墙上留下数个焦黑的弹孔。
趁着这个空档,萧然也走到了他的面前。
二人只有咫尺之隔,萧然用居高临下的目光看着他。
沈山海笑了,笑得莫名其妙,笑着笑着,他突然朝萧然脸上啐了口浓痰。
萧然没有躲,若无其事的抬手将脸上那口浓痰擦了去。
“现在带我去见沈老爷子或许还来得及。”萧然微微弯下腰:“沈老爷子是我的病人,我不让他死,他就算尸体凉透了,我也能把他从阎王爷哪里捞回来。这话我说的,我绝不允许沈老爷子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死了!”
沈兰孟躲在卫生间里抽了根烟。
他很开心啊。
他爷爷终于嗝屁了,接下来他就是沈家的天了。
不要钱的眼泪还得多流点,做戏做全套嘛。
沈兰孟掏出眼药水,对着镜子往眼里滴了两滴。
他眨巴眨巴眼,眼泪哗哗往下流。
他笑了,他对自己现在这个扮相非常满意。
—等我爷爷葬礼结束,计划照常进行。
发了条短信,沈兰孟走出卫生间。
很快他就进入状态,迎上那些赶来给他爷爷吊唁的运城各界人士。
一张黑白遗照摆在香案正中间,香案上烟雾缭绕。
黑白遗照上,沈昂脸上那似有还无的笑容仿佛带着某种难以名状的讽刺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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