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其他人了?
什么意思?
“我只是看看宫殿里的建筑,并无其他意思,更何况东晋皇上,说了我可以随意浏览皇宫,还望皇贵妃娘娘见谅!”我搬出皇上说道。
吟皇贵妃溢出笑声来,直接把话扔给苏以若:“阿暖姑娘坚持,那你就要问问凰承宫主人,贤妃娘娘了!”
我的视线落在苏以若的身上,她的肚子并不显怀,最多四个月到五个月的样子。
苏以若褪去四年前的青涩,越发沉稳有度:“这有什么,既然阿暖姑娘想去看看,知秋,带阿暖姑娘进去!”
知秋应声而来,恭敬道:“阿暖姑娘请!”
看见知秋恍如隔世,余嫔死了之后,知秋被贬辛者库,一般进辛者库的人,都不会活着出来,她出现在苏以若的身边,这真是一个是很显而易见的阴谋。
我微微额首:“有劳!”
抬脚跨了进去,吟皇贵妃和苏以若站在门口观望着我,知秋逐个给我介绍宫殿,我停留在苏皇贵妃住的偏殿门口:“这里有人烟?为何大门紧闭?”
知秋抬眼看了一下:“回禀姑娘,这里住着苏妃娘娘,娘娘不愿意见生人,喜欢在房间里呆着,所以……还请姑娘见谅!”
她的病还没好,苏家每次去雷音寺都说苏皇贵妃身体越来越好,体内中的毒也减轻了。
我略带失望:“那倒真是可惜了!”
随即跟知秋观看了所有的宫殿,回头要走出院子,路过苏皇贵妃住的偏殿时,大门咯吱一声被打开。
曾经美丽动人的苏皇贵妃,眼神纯净带着迟疑木讷,怀中抱着长长的枕头,往外面张望。
我停下了脚步,事情停留在她两鬓斑白的发丝上,她也只不过是三十多一些而已,这种斑白应该出现在她的青丝上才是。
她四处张望的眼神最终归于我身上,偏着头,思量了片刻,猛然之间,她双眼圆睁,手中枕头一丢,她如风一样跨越出来,奔到我的面前,生出许久未修指甲的手,抓住我的双臂。
摇晃着我,面容狰狞咬牙切齿:“是你,是你偷走了我的儿子,是你偷走了我的璟儿!是你,就是你!”
我被她摇晃得连一丝挣扎的力气都没有,知秋大惊失色,伸手阻拦:“苏妃娘娘,这是北魏的阿暖姑娘,您别吓着阿暖姑娘!”
苏皇贵妃手中力气大的吓人,有一种要把我手臂上肉抠下来的错觉:“什么阿暖姑娘,是这个贱人,就是这个贱人偷走了我的璟儿,让我一无所有……就是她!”
华灼儿说认出我靠我额头上的伤痕,苏皇贵妃认出我大概是因为心里隐藏的恨吧。
“苏妃娘娘!”知秋一声沉声叫唤,用力的隔开了她的手,挡在我的前面:“这是北魏的阿暖姑娘,您不能伤了阿暖!”
苏皇贵妃眼中满满怨恨:“什么阿暖,她就是一个贱人,就是勾走我璟儿的贱人……”
我拍了拍知秋的肩头,知秋扭头安抚我道:“阿暖姑娘见笑了,苏妃娘娘受到一些刺激,若有冲撞请多多包涵!”
“不要紧的!”我眼神看着苏皇贵妃,道:“苏妃娘娘,多有得罪深感抱歉,愿您长命百岁,福泽深厚!”
“长命百岁福泽深厚?”苏皇贵妃像是疯癫,又不像疯癫,重复着我的话:“我没儿子,你让我拿什么长命百岁福泽深厚?都是你这个贱人,都是你,你把璟儿还给我!”
我和她中间要不是隔着知秋,她会再一次的袭击上我。
眼中无喜无悲,言语不急不缓:“苏妃娘娘说什么我听不懂,不过,想来苏妃娘娘的儿子,定然希望苏妃娘娘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霎那之间,苏皇贵妃像被定住一样。
我对她施了施礼:“苏妃娘娘,我叫阿暖,是北魏皇太子的人,皇太子不远千里来到东晋,路过雷音寺,雷音寺佛光普照,整整绕了一日,祥瑞之兆,阿暖希望娘娘早日康复!”
说完,不管她听懂听不懂,我头也不回的走了。
容璟让我过来告诉苏皇贵妃,他一切安好,我来了,我说了,我就该走了。
而苏皇贵妃对我的这一切,被站在门口的吟贵妃她们全部尽收眼底,我走了过去,她眼中划过流光,颇有深意的说道:“苏妃妹妹精神一直不好,偶尔会发起疯来谁都不认识!”
“不过有人一说我佛慈悲,普渡众生,她就安定下来了,不得不说,也许苏妃妹妹就和我佛有缘呢!”
我假装听不懂她的意思,对她行礼,没有接她的话。
苏以若悠然一叹:“姐姐的病时好时坏,九皇子在雷音寺也不回来,要是回来了,估计姐姐也就好了!”
我从雷音寺离开是容璟剃度受戒的日子,雷音寺到京城千里,拓跋君叙没有刻意的行走飞快,只是照寻常的路程走。
千里走了整整八日,以每日百里路走,而在这八日中,容璟出家为僧的消息应该早就传遍整个皇宫才是。
皇宫里的人越发虚伪,个个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似皇上一天不诏告天下,后宫的女人们就装着一天不知道容璟出家为僧了。